小女人瓷白的鹅蛋脸上带着几抹红晕,那双黑亮亮的眼眸此刻正紧紧的盯着他,那双小手的指尖扣着桌角,显然是有点儿无措。
晏呈对她这副模样倒是不陌生。
但已然很久没有瞧见。
倒是有些怀念。
晏呈踱步上前,将那张被捡起的纸铺在了桌案上,修长的手执起狼毫,将其中两个错字圈了起来。
落在许芊芊的眼里,她脸色蓦然又一红。
晏呈口直心快,道:&ldo;你怎的,一点儿长进都没,夫子之前说你什么,可还记得?&rdo;
别看许芊芊如今端庄娴静,幼时,许父许母还健在,许芊芊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贪玩的紧,不止一次被夫子说过她不专心,布置的课业时常都会错几个字。
但每每夫子说完了她,心又不忍。
毕竟许芊芊幼时,那是出了名的娇俏,长得白白嫩嫩、肉嘟嘟、一双眼宛如水洗过的葡萄,黑亮黑亮的,惹人怜惜,每每夫子一说她,她便嘴一扁,豆大的泪珠,就要掉下来。
夫子就会让许芊芊回去、默默的转头、继续下一课。
不再说她。
而今,晏呈圈出那两个错字的时候,头一转,她的模样就是和之前被夫子训斥那样。
委屈、可怜。
换做是以前,他可没这份心思哄她,倒不是说心底没她,而是没把这些情绪放在心上,可如今,到底是不同的。见她这般委屈,心底也不是滋味,竟第一次彻头彻尾的体会到了夫子当时的感受。
夫子是不忍,他是怜惜。
他这人向来刚正不阿,最是看不惯夫子当时的行为,但如今,他成了他看不起的人,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了原则。
不但丢了原则,甚至比当年的夫子还要没有底线几分,夫子不会哄,但他会哄。
‐‐&ldo;怎得还生气了?&rdo;
许芊芊没理他。
‐‐&ldo;我没有旁的意思,这个字,许是我眼拙。&rdo;
许芊芊别过了头。
‐‐&ldo;是我的不是,不该如此,绵绵。&rdo;
晏呈微微侧眸看她,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耳垂,那粉嫩软乎的触感,让他又忍不住捏多了几下,
许芊芊一双桃花眼瞪大,气鼓鼓的看着晏呈。
须臾后,她脸色回温,语气淡漠,仿佛方才那个委屈可怜的人不是她,只听她说道:&ldo;臣女比不得殿下,错字也是正常,殿下若是没事的话,便请回吧,臣女还要继续写配料。&rdo;
这都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