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夏舒安和沈博晏单纯是盖着被子闲聊,其实他们连闲聊也没有,被子里面实在太过温暖,和房间里为了做某事而调得略低的空调温度有着明显差异。
在这种温差催化下,夏舒安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他坐起来朝着房间内部张望,发现阳台外面站着个人,1月上旬的清晨,他只身披着一件酒店免费提供的浴袍,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夏舒安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慢吞吞往浴室走,才洗完脸,就听到门外有人按门铃,开门后,露出一个穿戴着酒店工作服的年轻男性。
男人脸上挂着和煦微笑,朗声道:“您好客人,您的早餐。”
“啊,谢谢。”
夏舒安侧身让了让,男人推着餐车进来,贴心地开始布餐。夏舒安三餐都很准时,经过一晚上的消耗,他的确感觉到了腹中的抗议,再加上今天天气很好,晨光从一侧透明的玻璃窗肆意透进,阳光和食物的香味让他的好心情在一天之初缓缓升起。
服务员结束布餐后没有立刻离开,他从餐车二层拿出两个幼儿巴掌大小的香包,香包是布制的,颜色很雅淡,跟房间里面的设施可谓是大有迳庭。
两个香包,一个上面刺着“平安”,另一个刺着“喜乐”。
“临到了新年,希望客人新年安康,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夏舒安脸上露出几分惊喜,或许是因为他不怎么住酒店,这还是他头一回碰到这种酒店服务。
香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夏舒安接过,点点头道:“谢谢了,也祝贵酒店生意昌隆。”
就是昨晚没机会试验,否则就知道这酒店生意能不能昌隆了。
沈博晏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他开门正好见到夏舒安和一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人在说话。修长挺拔的青年侧身对着阳台,稍长的乌发由一根黑色发圈绑了起来,在头顶露出小小的一撮。
房间里关掉了杂七杂八的灯,只留了白色的灯,在灯光和晨光淡金色的晕染下,青年白皙温润的脸庞好似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弧光。
他对着小哥微笑,浓密的睫毛在光晕下轻轻颤动,表情虽然浅淡,却生动而鲜活。
沈博晏松了口气,夏舒安昨天果然是太累了,刚刚生完病所以精神不好罢了。
“小舒——”
青年在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眼睛带着温柔笑意,甜蜜而柔顺地说:“打完电话了?正好一起吃早餐啊。”
“。。。。。。。。。。。。”
为什么又变回去了!
——
沈博晏毕竟不是什么蠢货,稍微经过大脑推敲,他就知道这是夏舒安对前几天他某种行为的抗议。
只是他不是已经“弥补”过了么?为什么他还在生气?
沈博晏迷惑不解,他在早餐期间一直观察夏舒安,要说他是生气了,可眉梢眼角的神色又都是那么平和,甚至温婉安宁。
可要说没生气——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早点。酒店早餐是中西结合式的,既有面包牛奶,又有包子馒头,还有一小碟炒饭和酱瓜。
沈博晏随便撇了一眼,准备拿无辜的包子开刀:
“这个包子,还不如家里蒸的好吃。”男人一脸嫌弃。
夏舒安一脸镇定:“是的呢。”
“这个炒饭也是,又油腻又硬。”
夏舒安颔首赞同:“对啊。”
“这个酱瓜。。。。。。”
夏舒安学会抢答:“一点都不脆。”
漂亮的青年缓缓地抬头,神情带着一丝安抚,连那丝安抚都仿佛画家笔下,科汇在花瓶上裂缝般经过精心的装扮:
“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以后,让阿姨做好吃的。”
“……”
一顿早餐无喜无悲地吃完,沈博晏在浴室的镜子前无能狂怒了一会,重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