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致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打断了谢道安的话,去问对方:“抱着我?”他想了一下,翻着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是这样抱着我?”他做了一个锁喉的姿势。
谢道安不语,只静静由着他犯傻。
何以致讨了个没趣,脸一红,自觉荒唐,很快扶着头纠结地想了片刻,然后表情复杂地说:“你避开神鸟去了无人地却只带我走?”
听出何以致的声音有些不对,谢道安面不改色地问:“有何不可?”
“倒不是说有什么不可,就是……你走的时候那个人还有气吗?”何以致扭捏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谢道安有些意外,斜视了他一眼,说:“你很在意?”
“没有!”何以致立刻反驳,避开了谢道安的眼睛,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就是随口问问。”
而他说着随口问问,却在之后又忍不住提起:“你怎么没把他一起带出来?”
谢道安平静地说:“不想。”
这话何以致就接不下去了。他见谢道安一直盯着自己,话锋一转,像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多在意被谢道安丢下的那个身影一般,开始清嗓子找傲气,指着包围住自己的花说:“你方才说这个是什么?”
“宿阳花。”谢道安道,“你病了,这花有调养身体的灵力。”
谢道安这样一说,何以致就想起了这花是什么,但他没有感谢谢道安带他来此医治的心思,反而以一种古怪的表情对着谢道安。
“如果我没记错,宿阳花只有距离九层塔千里之外的南裳有。”
“是。”
“如果我没记错,我只是因为落入寒池起了热病。”
“是。”
“如果我没记错,九层塔的百米外就有一座极为富饶的秋城。那地方虽不如我天玄府,但一两个大夫想找还是找得到的。”
“是。”
是是是!是什么是!
何以致被谢道安气到,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险些没上去。
“你明知道秋城就有大夫,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带我赶赴千里外的南裳,将我丢在这花里!”
谢道安不慌不忙地说:“去秋城找大夫步百米,需与人对话,去南裳找花步千米,可落得清静。两方相比,我更喜欢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