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周君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受此羞辱。他的矜持骄傲也不允许他接受这份羞辱。
而这正是屏奴要的。
屏奴素来不是好惹的。
他不会杀周君,只会一点点告诉周君,这门亲事是周君自己求来的苦果。
他想,他是个慷慨的人。
他会许周君以何以致夫君为自称,甚至愿意让这门并未成了的亲事在他这里敲定。
但他也是个小气的人。
所以他会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让周君如狗一般匍匐在他和何以致的脚下,明明占着何以致道侣的名头,却做着卑贱的行为,只能用着道侣的称呼,看着他与何以致相处,再受他的羞辱。
等周君被磨没了骨气,没了自我,到时周君自会跪在地上求他,要他接受自己解开何以致的分魂镯。
他也会通过此事告诉周君,折磨肉身从来都是他看不上的手段。
他更会告诉周君,他从不会求任何人。
周君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
想跟他斗,周君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像周君这样自命不凡胆敢看向何以致的人,他处理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折磨人早已成了他最擅长做的事。
——
不管房中传出什么动静,守在门外的黑鹰都是目不斜视,宛如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前。
而在另一边,何欢安置好秦华夫人,因为放不下何以致,故而壮着胆子找了过来。
黑鹰远远瞧见何欢向这里走来,心知对方爱子心切,怕是无法听从屏奴的吩咐,老实遵守屏奴口中的那句安分。
而屏奴性子不好。如果今日不听劝告的是别人,黑鹰许是不会理会,可考虑到屋内的人……
不可避免的,黑鹰脑海里出现了屏奴阴沉的脸以及何以致失神的表现,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终是迎上前去拦住了对方。
“回去吧。”高抬着拿着剑的那只手,黑鹰板着一张看似不近人情的脸,警告何欢,“你忘了方才君上都与你说了什么吗?”
何欢眼神闪烁,显然是知道那些话的分量。
黑鹰见何欢心中也有顾虑,看出对方不是不听劝,立刻松了一口气,提醒了对方一句:“君上不会害你的儿子,不代表君上会因为你的儿子对你们多有照拂。我不怕与你们交给实底,君上喜怒不定,最是讨厌别人忤逆他,如果你们闹得太过,君上忍不了,那你们势必会死在君上的手上,届时你的孩子肯定要为你们报仇,那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