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越凭素来不看重身外之物,对衣食住行没有任何要求,即便身处高位也过着与常人无异的日子,身旁除了黑鹰基本不带旁人。
作为奴仆,黑鹰自是跟随着主人过着相同的生活。如此简朴地过了数年,再住天玄府倒显得有些不适应。
等来到了宿越凭的房间,黑鹰先是叫了一声:“君上。”
不多时脚步声从门后响起。有人拖着不算灵活的身体给黑鹰开了门。
黑鹰抬头看向对方。
对面站着的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周君。
自那日把周君叫过来后,宿越凭便不许周君脱掉这身喜服。
何以致亦是如此。
就像是得到了两个玩偶一样。
宿越凭保留了周君的意识,剥夺了周君修士不沾谷物也能生活的习性,让周君有了饥饿乏累困意,却不给周君饭吃,不让周君睡觉,只让周君守在他和何以致身侧,并操控周君的身体,不允许他拥有拒绝的权利。
不只如此,他还要时不时地变化出周君在宁水的家人,再以亲人的注视来折磨周君,以此告诉周君他的尊严再也捡不起来。
不知不觉间,那心高气傲的男子便变得萎靡不振、神志不清,瘦得近乎脱了相。
与周君不同,作为宿越凭如今的另一个玩偶,何以致被宿越凭养得很好,虽是双目无神表情呆傻,但面色红润,穿的吃的全都由宿越凭一手搭理,
就连洗漱这等小事宿越凭都是事无巨细地在照顾着。
由于宿越凭照顾何以致时的姿态太过谦卑,让黑鹰每每看到都会觉得很奇怪。
而周君骨头硬,被如此折磨也不曾提过解开分魂镯。
周君不提宿越凭便不问。
宿越凭倒是很有耐心,不止不追问周君可有解开手镯的心思,甚至还会时不时地会与周君说一句:“你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哥哥。”
周君不语。
宿越凭一句话结束,也不多说,只是每日都会问上一句,提的都是周君在梦若的家人。
黑鹰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可没想过去给周君提个醒。
等来到房里,黑鹰将手中的碎石交了上去。宿越凭瞥了一眼,见那石头上方有着橙红色的亮纹,亮纹上不时有黑影游动,心知时间快到了,之后拉着何以致,把对方放在床上,让黑鹰抓着周君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