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道:“如果你一开始就乖乖听话解开分魂镯,也许你的这些亲人就不会死了。”
“而你的心也真够狠的。”
“你不蠢,不会不知道我提起你家人名字的意图,但你不愿为了这些人向我低头,偏要死守你的骄傲,那这样的结果你就要受着。只可怜这些人被你坑害至此,若知你心中并无半分亲情道义,不知该有多生气。”
“所以。”他将错处全都推到了周君的身上,“他们的死不怪我,怪你。如今这个结果都是你自己找得不痛快。”
宿越凭就这样一句一句,以最轻松的姿态搅弄着周君的心。
周君不再看地上的人头,而是闭上眼睛,考虑到其他族人,终于松口:“我现在就去解开分魂镯。”
周君本以为在他如此说后宿越凭会松口,也会为剩下的族人求得生机,未曾想宿越凭却说:“晚了。”
宿越凭嗤笑一声。
“你当我是谁?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想与你说话的时候你不应声,你想与我说话我就要听吗?”
闻言周君铁青着一张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解开分魂镯吗?”
“想,但我不急,你且等我一日杀一人,把这些箱子装满之后。”宿越凭说着说着,难得给了周君一个笑脸,而后嘴角带笑,眼睛弯起,带着明显的恶意轻声说,“我们再谈这件事情。”
说罢,宿越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黑色的衣摆在周君的面前一晃而过,就像是黑色的鱼尾,轻轻一扫,带走了周君脸上仅存的血色。
不再理会周君,默不作声的黑鹰跟着宿越凭一同离开了这里,只把不能自由行动的周君留在这个地方,并在走前吹灭了暗室里的烛火。
而走出去没多远,黑鹰见宿越凭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道:“君上,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在解开分魂镯的时候动手脚?”
宿越凭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他现在就不急吗?我若现在放他去解分魂镯,以他对我的恨意,他肯定会带着气在分魂镯上动手脚。”
“可是……君上杀了他全部族人,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疯得更厉害?”
宿越凭听到这里,眼中露出几分傲慢的嘲讽之意,冷冷道:“谁说我杀了他的亲族?”
“那暗室里的是?”
“幻影罢了。”宿越凭说,“高门富户的大少爷父母慈爱,叔伯仁爱,出身好,诸事顺遂到现在,虽是有些清高自傲,但不是生性薄凉的人,早前不肯为亲族低头不过是堵着气,记着我杀了他的亲娘,心里琢磨着看不到那些亲族的死相就可以不想不顾,一心只管报仇。可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如今我戳穿了他的这点小心思,把他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他日日对着自己族亲的头颅,他难免不会被悔恨愧疚压倒。等到我一日送一个尸体进去,他身上那点傲气也会被磨没,届时再告诉他宁家人都还活着,他就会被熬得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解开分魂镯的时候也就提不起神搞些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