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郅玙很不喜欢林意玉与宿越凭未经何以致的允许,也没有告诉何以致就把何以致牵扯到这段过往里。
在郅玙看来何以致就是何以致,谁也不能在何以致身上去按什么影子,他也不允许他们这么羞辱何以致。
看明白了郅玙对自己没有善意,林意玉来到郅玙的对面坐下,也带着不善的目光,笑道:“什么都可以,毕竟名字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郅玙明白,“那你来何以致身边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与何以致再续前缘,还是为了算计宿越凭?”
“死人是不讲爱的。”林意玉语气不变道,“我在与卫宿化成亲的那日便死了。我害死了望月一族,身上背了那么多条命,你觉得我还可能在意什么前缘后续吗?”
他冷酷地说着:“你也不用问我这些,我知道你只是想问我有没有因为这件事算计何以致,我也不能说没有,毕竟何以致与宿越凭如今是联系在一起的,而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这六界之中唯一能杀死宿越凭的。”
林意玉说:“早前宿越凭打不过自己的师兄云海境主,便算计了云海境主,以假死一事在云海境主心中埋下了心魔的种子。为了除魔,云海境主不得不下界历练,洗去七情六欲,而你,就是那个来自上三界中,端坐在众人头顶的云主。”
——
徐青他们不在!
府内那些新招收的弟子也不在!
天玄府的一切保留在屏奴离开的前一刻!
何以致脚步匆忙,阴沉着一张气愤之余又有些不安的脸,在怒不可遏地寻找宿越凭的途中脚步越来越慢,等来到回廊背靠云山的时候,站在天玄府幽美绝景中的人歪着头开始不动了。
何以致是不聪明,但何以致明白一个道理。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是被周君抓到了。
周君来找他是因为宁家来人了,而在他昏过去之前,屏奴还没有回到府上,可如今他被关在一个假的天玄府里,屏奴出现了,周君消失了,如此看来必然是屏奴赶走了宁家人,所以他才没被宁家人带走。
了解到这一点,不管屏奴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虚假的天玄府骗他,都不能掩盖屏奴赶走了宁家人的实力。他清楚这点,就知道即便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还有,如果说他挑明了这件事情……屏奴会做什么?
屏奴又是谁呢?
在他没挑明这件事之前,他与屏奴的相处就像是在天玄府那时一样。屏奴处处讨好,也会照顾他,瞧着不像会对他怎么样……如果他挑明了,屏奴无法继续欺骗他,戏耍他,是不是也会变得激进许多?
考虑到这件事,何以致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四周宏伟的建筑,以及远处笼盖着薄雾的山景,多出了几分惆怅几分惧怕。
理智在此刻叫嚣着让他退让,告诉他装作不知是他最好的做法。可他的心里放不下何欢夫妇,也放不下天玄府里的徐青和管事他们。
他想知道这些人都怎么样了,最好是立刻就知道。他也想得到这些人还平安的消息。
为此他打起精神,再次迈步开始去找宿越凭。
——
郅玙:“你说我是云主,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我都知,宿越凭换名屏奴去了天玄府,我与他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不是没见过。而作为云主的师弟,也是最了解云主心魔一事的人,为何宿越凭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你却能注意到?”
林意玉说:“你知道我怎么从宿越凭手里活下去的吗?”
郅玙:“我看到了,在你的记忆里,有一只云主身旁的白鹤救了你。”
“没错。”林意玉说,“正确来说是救了我两次。云主手里有一盏灯,叫浮生灯,也叫回魂灯,只要有这盏灯在,云主就可以拥有无数条命,而他为了救我,分出了两个灯影,这两个灯影,一个在苦海之变时背着宿越凭救了我一次,另一个我一直带着,而这灯影就是我能知道谁是云主的主要原因,为此我一早就知道你与一般人不一样。”
“但宿越凭不知道。”
“他是一直在找你,也一直找不到你。”
林意玉说:“我一直在盯着他,自然知道他都要做什么,一直根据着他的举动而布局,所以我承认,我是吃准了他在意何以致而利用了何以致。”
闻言郅玙的眼神越来越冷,虽是厌恶有人利用何以致,但他不会去问对方怎么敢这种愚蠢的问题,因此他没有说话。
“不过你放心,宿越凭在意何以致,不会动何以致的。”
郅玙面上情绪不显,语气越来越冷:“在意?你要我信一个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卫宿化的人?他的在意可不可笑你自己清楚。”
林意玉沉默片刻,淡淡道:“不一样的。”
郅玙嗤笑一声:“哪里不一样?”
林意玉说:“卫宿化和何以致在他眼睛里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在意卫宿化,却很在意何以致。就像是他说他喜欢卫宿化,却不会为了卫宿化改变,就像是他不说喜欢何以致,却一直为了何以致收敛脾气一样。何以致和卫宿化在他眼里、心里,都是不一样的。若是要说,顶多能说一句在他眼中,卫宿化只是引出他与何以致相识的前因罢了。”
林意玉不去直说卫宿化于宿越凭而言,更像是一个一定要驯服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