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如意,他便成全,就看她到底能不能真的如意了。
晋擎这一个字,桑柔要得太不容易,花费了不少心力与他周旋,终于得来,整个人也如卸下了重负般轻快了不少。
桑柔起身,两袖拢起,正正经经对着晋擎行了揖礼:“这一厢,有劳表哥了。”
她是会说好话的,也懂得讨好人,只是这样的讨好,晋擎并未感到半分愉悦,胸口反而更闷了。
忽而,男人蓦地一下站起,高高的个子,乌泱泱地笼住了桑柔的视野,桑柔不自觉地起脚往后退。
晋擎却未上前,而是绕了个道,手臂一伸,轻松就在树上摘了一朵完整的海棠花,就在桑柔愣神,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男人步如闪电,瞬间到了桑柔身边,伸手在她鬓边掠过。
女子鸦青浓密的发髻上便多了一朵娇艳的海棠花。
美人与名花,互相映衬,相得映彰。
晋擎垂眸看着,心中的焦躁稍稍平复了些。
桑柔回过神,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发髻,正要把花拿下来,就听得男人冷声道:“你敢取下试试,明日我就叫谢家人滚蛋。”
他做不了宵小行径,但也非正经君子,她让他不快,他只能叫别人更不快了。
桑柔的手在发髻上抚了一下就收了回去,颇为无奈,又意有所指道:“表哥,你该去别的地方多瞧瞧,这里的海棠未必就是最好的。”
“最好的,未必就是我想要的,表妹不是更懂。”否则,也不会选择谢四那样的庸碌之辈。
避开男人幽深似海的凝视,桑柔看向远处,抿唇道:“花离了树,总要枯的,戴久了,就不美了。”
晋擎目光一转,落到女子发上那朵海棠,此时看,仍是娇美异常。
“那就戴到枯为止。”
出了桑府,回到住处,谌武战战兢兢地跟在主子身畔,一声也不敢吱。
晋擎捧着兵书看了许久,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把书一扔,吩咐谌武:“给江东那边递个信,好好查查谢四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查清楚了。”
谌武连忙应诺,再出屋,满面愁容。
谌文去到别处办差,回来没两天,搞不清状况,只觉主子最近不太对劲,情绪少见地有所起伏,私下找兄长问。
谌武有口难言,只能一声长叹。
谌文更急了:“是不是跟桑家有关,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查了。”
谌武立马沉了脸:“主子还未发话,你不可妄动,桑家如何,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只管办好主子交代的差事,别的就不要多问了。”
兄长厉声警告,谌文饶是心里不服,面上也只能屈从了。
桑柔这花戴了足足两日,有些发干,但未到枯的程度,还得继续戴着。
董氏不明所以,但见女儿戴着好看,也未多问,她有更重要的事记挂:“你确定晋世子放下了,真的要给你保媒?”
她怎么不信呢。
其实桑柔也不大信,但晋擎向来言而有信,他既然应了,就不会改口。
董氏有遗憾,但不多,因为谢家也不错。
“那他有没有说何时有空,我们也好给谢家人回话,趁早把亲事定下来。”董氏比桑柔还急。
桑柔微愣,那时候,那气氛,能哄得晋擎答应就不错了,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要不你再捎个信,问问你表哥。”董氏如今已经把晋擎当做女儿娘家人了,有这位世子表哥出面说和,无疑更有台面,谢家那边也会高看女儿几分。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跟我一样胸闷气短心慌的亲,码个字都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