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瞧瞧自己才多大
最终,桑柔如愿在男人身上留了几个脚印子,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翌日一早,险些没起来。
但即便腰板子快要抻不直了,她也得强撑着力气,将自己从软滑的床上支棱起来。
嫁了人,就再也不能像娘家那般说赖床就赖床,待到董氏找来,不管不顾地讨巧卖乖,一天就稀里糊涂混过去了。
所以,女子又为何要嫁人呢,其实没意思得很。
尽管秦氏明说免了晨昏定省那套规矩,但桑柔也不能因为婆母的宽宥而真的恃宠而骄。
出嫁前,董氏揪着她整日地耳提面命,提到最多的就是同长辈相处的礼数问题。
桑柔已经被董氏念得耳朵快要起茧了,想不记住都难。
其实,不必董氏这般谆谆叮嘱,桑柔心里也有数,她又不是真的不懂事。
她嫁进来才数月,尚属新媳妇,又是外姓人,和众人眼里的宝贝疙瘩世子完全比不得,世子是做大事的人,手头忙不完的公务,便偶尔晚起也实属情有可原,她日日在后宅里闲着,又管着后院的事儿,她若还想偷懒,那就不应当了。
总有看她不顺眼的人。
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片段,无形之中也是桑柔的一种助力,尽管很多记忆和现实并不相同,甚至矛盾重重,但不妨碍桑柔从那些人事中得到一些启发,从而警醒自己,哪些该做,哪些是半点也不能碰。
操劳的是男人,一大早就精神抖擞消失得没影的也是男人。
可待到桑柔起了,洗漱过后,对着镜子,任由婢女在头面上做最后的妆容调整,晋擎又无声无息地潜了进来。
他在这里的规矩不多不少,就那么几条,最重要的便是,他到了,不必兴师动众,更不能大呼小叫,把嘴儿闭紧点,步子迈大点,各自忙去,少来打扰。
晋擎一出现,婢子们更为识趣,手脚麻利地把手头活干完就迅速退出了屋。
只是出了屋后,几人互相望着,默不作声之余,不相似的眼里流露出相似的艳羡神色。
世子夫人可真是这世上最好命的女子,再没有男子比得过世子了,在外乃顶天大丈夫,对内又宠妻如宝,丝毫不在意外头会否传出他夫纲不振,有损大男子威严的不利流言。
不过,就算传出去了,又有几人会信。
世子单枪匹马地前往西戎,以极少的折损将皇后和太子从西戎人手里救出,威名更胜从前,如今多少人想进晋家来干活,哪怕一个外院洒扫的粗活,也是数以百计的人在抢。
晋擎此番早起外出,并非旁人想的那样,除了公事外,更重要的一桩,却是到他的私铺里取他亲手给桑柔设计的首饰。
一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点翠镶玉凤鸟发簪。
桑柔寻思着,就这一支当出去,能换多少车的药材。
美人美簪,相得益彰,但桑柔可不好戴出去,毕竟如今这府里,还有个最尊贵的皇后。
桑柔也不管男人爱不爱听,先夸了句,再迟缓道:“世子这簪子,怕是送错地方了。”
送给皇后才最合适。
晋擎却不在意,将簪子往桑柔的发髻上一别,轻描淡写道:“皇后那里也有,不必挂心。”
她和皇后戴一样的簪饰?那更不可了。
桑柔抬手作势就要将簪子拔出。
晋擎沉声制止:“你拔下来试试。”
簪子从桑柔发间落到了她掌心,小妇人却是一脸无语地望着夫婿:“世子难道不知道,这女子之间最难相处的关系,不是婆媳,就是姑嫂妯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