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年轻夫妻,这一刻都离不得呢。”
“可不就是,所以还得少年夫妻老来伴,才能长长久久。”
“是的,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后面的纷纷开始起哄。
然而这话无疑取悦了男人,向来在人前不假辞色的威严世子爷,如今竟露了点笑模样,把她的手又捏了捏揉了揉,才算放开,拜别老夫人,同桑有为而去,薛毅紧跟其后。
一旁的老夫人瞧着,只有欢喜的份。
倒是桑柔闹了个大红脸,恼男人无状,心里又有着一丝丝的甜。
人啊,就是不能过上太好的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再入俭,那就难了。
还是得克制,可入迷,但不能沉溺,桑柔如此告诫自己。
女眷的席面在内院,这一回,桑柔当之无愧地坐在了老夫人身旁的位子,即便长辈们也无一人敢有异议。
依着桑柔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她坐主位,老夫人在侧,也是使得的。
毕竟桑有安这一病,长久不能理事,刺史之位若保不住,桑家也不过就是殷实点的大户人家,同桑柔这种有着品阶且还不低的贵妇,无疑就是天壤之别了。
是以,就连平日最爱夹枪带棒的三夫人如今对着桑柔也是客客气气,想尽了自己能想到的话,变着花样地夸,还寻了桑柔最爱喝的那家梅子酒,亲自斟上递给桑柔:“许久没喝了,你再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桑柔如今的口味也有变化,酒是香的,但她兴趣不大。
四夫人瞧着,忍不住道:“这果酒也是酒,能不饮,还是不饮吧,毕竟,生养最重要。”
这话最实惠,老夫人听着,颔首:“那就先搁着,或者老三你自己喝。”
讨好不成,讨了个没趣,三夫人红了眼,悲从中来:“就你们和和美美,唯独我这,形单影只的。”
老夫人一声呵斥:“老三,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夫人被婆母斥得一个哆嗦,却又忽而怒从胆边生,愤愤道:“难道我说错了,大伯父病得起不来,我家男人还被魏老贼扣着,放还是不放,也不给个说法,分明人也不是他害死的,再说八丫头如今流落何处,也是个谜——”
“三婶,您说您的,可别带我,我在这呢,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全须全尾的好得很。”
乍然响起的熟悉声音,使得众人纷纷转过头,就见桑雅从角落处走了出来,笑着同他们招手。
四夫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使劲揉了好几下,才倏地一下坐起,以前所未有的脚力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不孝女:“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还敢回,你还敢回。”
“你们都去看九妹妹,没人注意我,我就回来吃吃席,母亲你要是不乐意见到我,等我吃了席,填饱肚子,走就是了。”桑雅不想回来,就是不想面对这一出,但回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了。
四夫人一声高亢的叫骂:“走,你还想走哪里去,叫你嫁人,你不嫁,以后你也别嫁了,给你屋里修个小佛龛,你带发当姑子吧。”
“好,母亲,你说的,说话算数啊。”
这一场母慈女孝的戏,可真是精彩,桑柔看得津津有味,竟比桌上的佳肴更下饭。
四夫人此时也全然不顾形象了,揪着桑雅耳朵:“你何时这么听我话了,让你当姑子就真姑子,当姑子,你也不配。”
作者有话说:
看今天精神能不能好点,如果晚上还可以的话,再更一章,不过字数应该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