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推送就像一块巨石,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激起层层巨浪。
明越罕见地没有动怒,而是就着这几个字眼看了很久。
——看看宝宝这周的发育状况吧~
楼时景居然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
十五秒之后,屏幕自动暗下,一切又恢复如初。
“头发吹干了。”楼时景关掉电吹风,顺手替他把头发理顺。
男人一边卷着电吹风的插头线一边往浴室走去,淡雅的松木香也随之渐行渐远。
雨夜幽冷,聒噪了几个月的蝉鸣不知在何时沉寂。夜风透过半敞的玻璃门钻入室内,隐隐带着几分潮湿与凉意。
明越还穿着那套蚕丝睡衣,质地轻薄,冷风扑过来时毫无抵御之力。
“发什么呆呢。”见他目光呆滞,楼时景缓缓蹲下,拂开他额角的发丝,“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明越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没有开口回答。
他的视线里充斥着探究之意,仿佛要把楼时景琢磨透彻。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看懂过楼时景。
这个男人太会隐藏情绪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深邃沉凝的模样,宛如幽静的大海,肉眼所及所见,永远是那般风平浪静。
被他盯了半天,楼时景忍不住笑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明越神色自若地垂下眼,说:“不饿。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嗯,晚安。”楼时景没有逗留,很快便离去了。
*
周六是沈默的生日,沈默没打算大办特办,只邀请了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在别墅内开派。
派对是在晚上进行的,明越担心自己受不了那些山珍海味,便提前吃了晚饭才出发。
明越系好安全带后望向车窗外的男人,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去?”
楼时景唇角微弯:“他平时在公司里见了我逃得比谁都快,我若去了,你们还怎么尽兴。”
明越轻嗤一声:“挺有自知之明的。”
楼时景没有辩驳,叮嘱道:“不要喝酒。”
大概是怕他误会,又说:“你开车不能喝酒,如果喝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明越转过头,没有给出回应。
银色的玛莎拉蒂驶离车库后不久,楼时景也开车离开了未央馆。
刚刚大少爷离开时,他福至心灵般想起了什么,便决定回老宅取一件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