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主父偃能吃的跟怀胎六月似的,就算他不好美食,也说明他很怕委屈了自己。
“小公子算算这些日子我在此拿了多少物品,折成金银玉器又得多少,改日我给你送来。”主父偃看一眼他手里的玉佩,“行吗?”
其他人替公孙敬声回答,“行!”
公孙敬声摇头。
这是大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再说了,大舅前几日只叫他把主父偃气走,并没有提过叫主父偃“还钱”。何况大舅有陛下给的黄金也不差钱。
已经答应送给人家的东西又要钱,传出去大舅的名声——想到这,公孙敬声明白了。
主父偃个卑鄙小人,从长安到五原越发坏了,还敢给他下套。
“你等着!”公孙敬声抬手把玉佩甩给他,大步朝地里跑,“大舅,我知道主父偃为何回回来找我们都要东西了。他就等着我们管他要钱,然后好跟人家说,大舅言而无信,堂堂国舅爷连几只鸭子鹅都不舍得。”
“公孙敬声!”主父偃先是一愣,捡起玉佩,公孙敬声的话传过来,他意识到他误会了,慌得大喊,“大公子,我——”
公孙敬声打断他:“闭嘴吧你。”
韩嫣一直在远处盯着,担心公孙敬声被主父偃气哭。看到这边嚷嚷起来,大步过来:“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主父偃赶忙说,“我跟敬声闹着玩呢。”
韩嫣看向他治下的平民:“是这样吗?”
“不是!”快言快语的小民三言两语说完事情经过,主父偃掉头就走,小民忙说:“别叫他跑了。”
主父偃瞬间门被一众人团团围住。
韩嫣笑着抬抬手,众人让出一条路。韩嫣直直地朝主父偃走去,“知道长君不待见你,难为你能想出这种办法。”
“韩太守说什么呢?”主父偃装傻,“我怎么听不懂?”
众人也糊涂了,不约而同地转向韩嫣。
韩嫣挑眉:“你骗得了敬声骗不了我和卫兄。”朝地里睨了一眼,“卫兄来了。自己跟他解释。”
卫长君听到主父偃不介意用两块玉佩换一顿饭,他就猜到主父偃隔三差五过来意不在物品而在他,“主父偃,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绝世美人,叫你惦记的为了见我一面连脸都不要了?”
众人隐隐明白过来,公孙敬声难以置信:“大舅此话何意?你为了见我大舅一面不惜痛哭流涕卖惨?”
主父偃老脸通红,讷讷道:“不尽然。大公子的犁和耙着实比我从关内带来的好使。还有铁锅,关内也买不到。”
卫长君点头:“不必解释,我可以理解。长安对我好奇的人不止你一个。人就是这样,越不理你们,你们越好奇。我要是上赶着同你交好,你反而认为我别有所图。”
“不是,大公子,我——”
卫长君微微摇头,主父偃改恭维:“您看您到朔方不过两年,如今几千亩良田郁郁葱葱,牛羊遍地,鸡鸭成群——”主父偃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不下去了。
这些话可以糊弄别人,糊弄不了卫长君。
真想跟卫长君学学建城治下,他大可直接问。不提陛下,只说卫长君的人品,也会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看热闹的人们终于可以确定,主父偃有病,竟然能想出这种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