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几个侍卫上前,将姜宁怜拖下去,她不住地咒骂与求情:“鸿儿,快救救我,我罪不至此啊!许姝!你不得好死,你蛊惑……唔唔!”
侍卫捂住她的嘴,她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魏鸿志一直在看,只是没有再上前一步,姜宁熹拍拍他的肩,欣慰道:“好孩子,被你母亲这样教育,居然没有走歪了路,明日要不要送你母亲一程?”
“不了,舅舅,”他摇摇头,仓皇道,“我怕我会忍不住求情,我、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没有片刻迟疑。
许姝去内室看了看女儿,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心中对姜宁怜的怨恨更深,到底下了多大的剂量!
琢磨着她已经在柴房安顿好了,许姝便去看了一眼。
此处是姜府最为荒凉的地方,门窗都用木板钉着,四周还有侍卫看守,姜宁怜还在柴房里不停地咒骂,骂许姝,骂姜如愿,骂世道不公。
许姝怒极反笑,隔着窗说道:“姜宁怜,你知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二嫁?”
她猛地一顿,安静下来。
“因为有人拦着,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心悦于你,”许姝一字一顿道,“原本,你是有机会做靖王妃的,落得这步田地,是你咎由自取。”
还有什么能比从指缝中流失的荣华富贵更让姜宁怜痛苦?
许姝说完这句话便畅快地离开了,徒留姜宁怜怔愣,缓缓地坐到地上。
靖王?靖王!
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王殿下!
靖王府。
靖王泛舟游湖,穿梭在大片的莲叶之间。
还未到莲花盛开的季节,他找寻许久,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花苞,粉粉嫩嫩的,一如他初见姜宁怜那日。
彼时她未嫁,他亦未娶,少年的心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他原本打算从外地回来便去姜府提亲,可人算不如天算,回京之时她已嫁给旁人。
父皇为他择选王妃,他选了一个名字中有“莲”的小官之女,渐渐放下她。后来王妃病逝,她亦和离,本是嫁娶的好时机,可作为皇帝的皇兄,如何能容忍他娶一个高官之妹?
一等便是十余年,皇兄松口,可她却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靖王折下花苞,送入水中,年少的心动终究还是化为泡影,再也寻不见了。
“父王,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靖王回首朝女儿一笑,片刻后便上了岸。
“千棠,你若是有喜欢的男子,一定要告诉父王,”他望着莲湖,怅然若失,“不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乞丐和尚,父王都会同意,父王只想让你此生不留遗憾。”
原本想插科打诨的萧千棠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来了,只好道:“父王,我记住了。”
想了想,她又道:“不过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您别催我成亲,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您不催,说不定我明日就找到喜欢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