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他站的位置挡住了烛火,萧千棠觉得视线昏暗,不耐烦道:“你站远点。”
侍卫瞥她一眼,默默移开。
这次他的影子又投到了萧千棠身上,大大的黑影笼罩着她,她更为火大:“你去门口!”
侍卫抬脚便往门外走去,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外把守。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了吧?”她拍着胸口顺气,“除了武艺高强,他在察言观色方面简直像块木头,怎么提醒都不开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御前侍卫长的,不会是贿赂了哪个得脸的公公吧?”
姜如愿却觉得有趣:“我觉得你们俩斗嘴还挺好玩的。”
不过自始至终,侍卫只说过一句话,她严谨地改正:“你自己斗嘴还挺好玩的。”
萧千棠有气无力地问:“你旁观当然觉得好玩,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那还是算了,她有景哥哥就够了,姜如愿默默喝了口热茶,看向窗外。
饭菜很快便端了上来,她吃得极快,萧千棠纳闷地问:“你赶着去投胎吗?”
说完她便觉得不妥,这种日子怎么能说这种话,忙道:“这段时日我和那个呆瓜斗嘴,顺口就说出来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姜如愿笑道:“没关系,棠姐姐若是和我道歉便是见外了。”
她解释:“我就是想早点吃完,看看景哥哥会不会经过这里,能看他一眼就行。”
“唉,坠入爱河的人啊。”萧千棠耸耸肩,继续吃了。
坐在这里看不太方便,姜如愿便去了另一个窗台。
不过她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长安有这么多条街,朱雀大街虽繁华,但她方才便看见了一队人马经过,并没有盛景,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巡到此处。
于是时而漫不经心地盯着街上的行人,时而玩一会儿手里的灯笼,时而与萧千棠说几句话,倒也不觉得无聊。
就这样看了一刻钟,她忽然瞪大眼睛。
从街对面走来一行身披银甲的男人,为首的人挺拔如竹,神色严肃地左右巡视,有摊贩搭话、递东西,他又变得温和,随意询问几句,什么都没收,又继续向前。
姜如愿看得目不转睛,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办差的模样呢。
等他走到永安楼,即将路过她的时候,她心中波澜起伏,忍不住扬声喊道:“景哥哥!”
盛景诧异抬首,万千灯笼都为他燃起,他眉眼璀璨,与凯旋那日一模一样。
只是抬头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余的士兵,甚至还有好奇的行人与摊贩,齐刷刷的对姜如愿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