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傅奚亭,多么天方夜谭的话啊,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才会说的话。
首都多的是人见了那位上位者连呼吸都忘记了的。
而有人,竟然大言不惭地想杀了他。
邬眉想,明书真的是疯了。
想杀傅奚亭。
≈年,曾有人因公司被收购,在大马路上拦住了傅奚亭的座驾。
最终如何来着?
至今都在局子里,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掉。
傅奚亭多的是手段让人在漫漫余生中是苟延残喘。
而今,明书竟然想走上这条旧路。
多恐怖的想法啊?
如此就罢了,竟然还想让她参合其中?
这跟让她去死有何区别?
尽管内心了然,但邬眉仍旧是选择陪着她演完这场戏。
“我会帮你。”
安抚为主。
跟疯子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明书似是对邬眉的表现很满意,没有过多停留。
正月十四,首都阴雨天,晨起,淅沥沥的小雨顺着玻璃流淌下来。
江意睁眼时,身旁已经没有傅奚亭的身影,唯有猫窝在脚边肚皮朝上呼啦啦地睡大觉。
孕四月,傅太太孕吐有所好处,但仍旧偶有发作。
晨起和下午午休起来发作最为频繁。
傅先生为此,与徐启的联系更加密切了些。
但无奈。
无论是过来人,还是书上,互联网上的经验都在告知他,孕吐这事儿,无解。
江意掀开被子起身正准备进卫生间时,男人进来了,脸上挂着薄薄的汗珠,一副刚刚运动完的模样。
“醒了?”
傅奚亭向着江意走去,可在即将要碰到人时,被傅太太伸手挡住了步伐。
“别过来,我不想闻你身上的汗味。”
若是往常,傅先生定然会生气。
可眼下,数次经验告知他,停住脚步是最好的选择。
江意前脚进卫生间。
傅奚亭后脚拿着家居服跟了进去。
一人占据马桶,一人占据淋浴间。
中间的透明玻璃看似什么都挡住了,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挡住。
江意早就从一开始的羞涩变成了淡然。
用艾灏的话来说,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搞出来了,还在乎那点东西干嘛?
倒也不是江意不在乎,实在是无力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