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瑰夏怀着心事,走得慢吞吞的。
她刚过去,便被傅时一拽住胳膊,拉着她坐在他身边。
纪瑰夏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她与傅时一离得很近,他衬衫的面料摩擦着她身上的围裙,她轻易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
纪瑰夏小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时一架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几乎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拥着纪瑰夏。
傅时一微垂眼帘,视线从纪瑰夏低下的小脸上扫过,轻易觉察出她踌躇的情绪,他将手边的赔偿协议递过去。
“法务刚拟出来的,你看有哪里不满意,我再让他们改。”
纪瑰夏看着递到眼下的合同微微意外,抬手接过来,一页一页翻看。
“想起诉他们吗?”
傅时一看到纪瑰夏落在他腕上的头发,手指不老实的缠着她的发丝,他语气淡淡,随意的就像是在询问天气。
纪瑰夏想了想:“不起诉了,浪费精力,就按照合同上写的,公开道歉,赔偿损失就可以了。”
“嗯。”傅时一应了声,嗓音有几分慵懒:“那我们现在再聊点别的事情。”
他倾身拥过来,抽走她手里的文件,丢到前面的茶几上。
纪瑰夏感受到傅时一裹挟来的气息,不由紧张起来,手心扣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僵坐着,像是个老实的学生。
傅时一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更贴近些,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
“我那天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果然。
纪瑰夏呼吸一滞,她放在膝上的手慢慢蜷起来,攥成拳头。
“没想好?”
傅时一等了等,见纪瑰夏不说话,便又问。
纪瑰夏闻言抬起头去看他,四目近距离相对,彼此眼底的情绪清晰可查。
傅时一的眼底没有急色,亦不见恼怒,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她,似乎若她说不出来什么,他也同样不会生气。
纪瑰夏习惯的抿了抿嘴唇。
她该怎么告诉傅时一,她还和五年前一样胆小。
五年前的她没有勇气和他继续走下去,五年后的她又哪里来勇气和他重新开始呢?
傅时一看着纪瑰夏的反应便明白了,其实从她刚刚走进办公室的刹那,他便知道,她还在犹豫,还在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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