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香甜气笼罩而来,沈时晴几乎以为是被一颗大橘子给偷袭了。
当然没有大橘子,只有一个会狗扑的赵肃睿。
“陛下?”
“沈三废。”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幸好这人间有你?”
“……如今,有了。”
“世人都该知道,这世上有个人是沈时晴。此人身子废,性子废,脑子废,无一处能合了朕的心意,却能名动天下,光耀千古。”
沈时晴的手抬起来,摸到了赵肃睿的手臂。
“好。”
她如此应了。
窗外新雪簌簌。
屋内灯火幽幽。
她垂着眼眸,唇角有了些许的笑。
“陛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这个窃国之贼还成了陛下的窃心之贼。”
沈时晴以为依着赵肃睿的性子,听见这样的话定然又是要跑的。
她没想到,赵肃睿的脸确实变得极红,却不肯松开自己的一对爪子。
他从后面抱着沈时晴,脸颊蹭了下她的长发。
“沈三废,你要是想窃国,就得把朕的心一并收了,这世上可没有只让你一个人赢尽所有的买卖。”
“陛下,您要我窃国,又把心给了我,又说我没有赢尽所有,那我又在何处输了呢?”
赵肃睿没有回答。
“皇爷,明日您要召内阁议政,该回宫了。”
门外,方祈恩轻声说道。
赵肃睿又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门走了。
他走的时候把沈时晴刚刚剥了的橘子皮都收在怀里一并拿走了。
这人来人往了一夜的屋内,此时终于只剩了沈时晴一个人。
泥炉里的炭火渐渐熄灭,她守着灯静坐了片刻,笑着叹了一声:
“大概是输在,我亦有心动。”
更声渐远。
明月斜映。
此言唯有窗外细雪与窗内她知。
一大清早用过早饭,沈时晴就让人在花厅摆了桌子铺了宣纸。
春信跟着柳甜杏跑过去看热闹,就看见沈娘子拿着一枝蘸墨大斗在写字。
“求——真——书——院。”
巧儿念出了沈娘子写的四个字,欢喜得不得了,“春信春信,这几个字我都认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