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那位喜欢到方才那书肆掌柜的模样,但他还没听谁说过不喜欢。
何况还是从贺枕书嘴里说出来。
贺枕书被他看得心烦,又夹了块肉给他:“好好好,我说,你多吃两口肉我就说。”
仍然与他爹的案子有关。
贺家在家道中落前,曾是安远县第一书商。贺枕书的父亲是个落第书生,与贺枕书一样,他平生喜爱读书,屡试不中便没再坚持,接过家里340;生意,在县城开起了书肆。
那些年,无论是官学还是私塾,学子们想要看书,都得去贺老板的书肆。
但读书人毕竟是少数,贺家的书商生意平平淡淡做了几十年,直到三年前,江陵府出了那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出了一名状元或许没什么,但从一名穷苦山村的普通农户一跃成为新科状元郎,这平步青云的梦谁不想做?一时间,从府城到县城,兴起一阵轰轰烈烈的科举热潮。
书商生意也紧跟着火爆起来。
问题就出在这里。
安远县只有贺老板一家书商独大,生意没做多久,就被当地的豪绅惦记上了。对方用了许多法子威逼利诱,想从贺家的生意里分一杯羹,可贺老板都没同意。
没过多久,官府忽然接到举报,从贺家的仓库里查出了一批禁书。
书肆被官府查封,贺老板也因此入狱。
“朝廷对禁书管制很严,贩卖禁书,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贺枕书道,“可我爹不会做这种事的,以前有学子家中贫穷,买不起书,他都会慷慨外借,怎么可能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偷贩禁书?”
他不相信爹爹会做出这种事,想尽一切办法想证明他的清白,可没能等他找到证据,贺老板却死在了狱里。
许多人都说他是畏罪自杀,但贺枕书还是不信。
这才有了后来,他到处为他爹伸冤。
“原来是这样。”裴长临又问,“你怀疑是那豪绅勾结官府?”
“或许是吧,反正肯定和那豪绅脱不开干系。”贺枕书道,“而且爹爹平时身体很好,会忽然死在狱里本身就很奇怪。”
裴长临道:“杀人灭口。”
贺枕书重重点头。
“但……”裴长临还是不太明白,“那状元郎也牵扯进了你爹的案子?”
“这倒没有。”贺枕书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迁怒他。”
裴长临:“……”
“干嘛用那副表情看着我。”贺枕书愤愤道,“若不是他考中了状元,江陵府哪会有这么多人读书科举?还偏偏考了个六元及第,他哪怕考得差点呢。”
裴长临:“…………”
迁怒都算了,还希望人家考得差点,这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这理由站不住脚,贺枕书收回目光,一下一下戳着碗底的米:“我以前很喜欢他的诗作的,可这件事之后,每次一读到那些诗,就会想到这些糟心事,索性不再读了。”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喜欢的文人多着呢,不缺他一个。”
小夫郎这副模样格外可爱,裴长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原本是想忍一忍,谁料这口气忽然没顺得上来,又剧烈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