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州低头。
燕凌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都红了。他胡乱摸了一把小孩的脑袋:“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没哭。”
哭腔小小的,听着惹人心疼。
“是,你没哭。”燕寒州捧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拉入怀中。多大年纪了,还黏人。
“父皇……”
“好,黏人黏人。”
顾恪决眼底笑意闪过。
与历代帝王不同。
燕寒州除了在治理朝政上愿意花心思,其他的诸如后宫、朝臣争斗只要不碍着他干事儿,一律视作无物。
若是闹得大了,他兴许还会直接当甩手掌柜,一应交给自己替他处理。
而他这一家,除了他自己性格独特,还有个喜欢舞刀弄枪的皇后。
两人都是不喜欢被束缚之人。凑在一块儿,这一家子可以说是与平常夫妻子女家庭最为相似。
处处皆是温情。
顾恪决之所以愿意带着燕凌,有好友的原因,也有这个原因。
他也不喜欢麻烦。
若除了燕凌,再来十个八个皇子争夺权力,早在给父亲报了仇之后他必定就退出京城去了。
这边闹着,太医那边拿出来个盒子。
“陛下,不知这是……”
“这是装那些东西的盒子。”
“这东西上,应是有素厄花煮水,浸泡了许久之后有了毒性。若是体弱之人长期接触,只会愈发体虚。”
“这花早已不见踪迹,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燕凌:“可这是皇宫的东西。”
燕寒州摸着自己儿子的后脑勺,眼底森冷。他三年不在,皇儿身边竟然被钻成了筛子。
“云霁,多谢!”
顾恪决:“我只是知道有古怪,但也并未看出古怪之处。”
不过现在有燕寒州在,他就不用时常往皇宫里去。
暮色沉沉。
自皇宫而出的马车四散开来。
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中,原本醉意朦胧的英亲王一脸清醒。
“去庄子上。”
此时,英亲王王府。
果大爷大摇大摆地坐在本该是英亲王坐着的马车,缓缓进入了英亲王府。
“到了,下来吧。”
黑影一闪,马车里的人便消失不见。
驾车的马夫像是习以为常,继续将马儿赶去它该去的地方。
到了地儿,一身伪装的果大爷不敢乱走。只因府中看似散漫,实则处处藏着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