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贺子静直接将他扒光了。所有东西都堆积在地上。
找来找去,果大爷忽然拿起了一枚平安符。
他慢慢拆开。
斗篷的大帽子下,元阿笙皱了皱鼻子,不适地蹙眉。
“阿嚏——”
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
元阿笙迷茫地睁着眼睛。“什么味道,好奇怪。”
他从小就鼻子灵,隔着家里还有百八十米闻到一丁点的味道就知道他爷爷奶奶做的是什么菜。
可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太刺激人了。
“老顾。”元阿笙拱了拱帽子,只能看见从帽子与顾恪决之间的缝隙中渗进来的点点晕黄的烛光。
他仰头,鼻尖跟前就是顾恪决的喉结。
喉结动了动,然后斗篷外面抱着自己的手又提了提。
顾恪决低头,斗篷的眸子底下贴着元阿笙的额头。“刚刚要带阿笙去栖迟院,但是有坏人,不放心就一直带着阿笙。”
元阿笙点点头,宽大的帽子挡住了他整个人。
“那刚刚是什么味道,好臭。”
“引蛇粉。”果大爷认出了东西。
说是粉,实际上是一味草晒干后磨制成的碎屑。而这草,只有在苗疆黑音崖的崖壁上才有的生长。是他们一族用来在深山老林里找蛇的。
味道并不算浓,想来是混了檀香才掩盖了过去。
或者说是他自己的独孙用来找蛇的。
因为几个山头里,只有他一个抓不到蛇。
所以能把这个东西带出来的,除了他那个抓不到蛇的孙子还有谁?!
孙子走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这个拿出来。
小孙孙是最听话不过的,绝不可能拿出来害人。
那就只有……
果大爷脸色一变。立马道:“主子,我去抓人。”
贺子静摸了摸燕寒州的脸。“也好,睡一觉也好。”
她眼含怒火,转头对着顾恪决点点头。
顾恪决才道:“去吧,顾朳跟着。”
“是。”
与此同时,数道黑影闪出。而这些,是宫里的暗卫。
大燕的每一代子孙里,往往就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英亲王聪明的一点是,在燕寒州的继位的时候,他知道以不喜欢政务为由,留下了他一条命。
可他不聪明的是,在燕寒州体弱,少帝未成的时候按耐不住。殊不知,这个时候,才是燕寒州与顾恪决最谨慎的时候。
也最能狠得下心的时候。
元阿笙听了个半截儿,鼻尖往顾恪决的喉结处蹭着,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轰隆——
春雷阵阵,刺目的闪电划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