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没有人能在奏面前做君子。
更何况是获得了合约男友这一特权的情况下。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这是酸了,依旧没有表现得太得瑟,平静地看着神宫寺奏洗手。
少年洗得很仔细,每根指节与指缝都不放过。
但他动作并不拖沓,不疾不徐,反倒充满观赏性。
随着水声骤停,夏油杰意识一顿,目光始终追随着神宫寺奏。
看他轻缓优雅地甩了下手,抬起缀着水珠的粉白指尖抽出一张吸水纸,一面离开洗手台一面擦拭着双手。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趁夏油杰只顾着看人的期间抢先一步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自顾自洗手。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比杰更早一步出去见到奏了,虽然他不会做什么,但给对方一点紧张感总是可以的。
在神宫寺奏走出盥洗室之后,五条悟的声音才在一片淅沥的流水声中幽幽响起:
“杰,你的眼睛都要长在奏身上了,控制欲太强可是要被讨厌的喔。”
“你不也一样。”夏油杰把视线从少年身影消失的门口挪开,心知奏会在门外等他们才不急着找出去。
不止是五条悟,还有一个迟迟不出现的人。
那人也一定在哪个地方盯着奏,就等对方落单并下手。
五条悟不置可否,默了片刻后继续出言损自己的挚友。
盥洗室外,神宫寺奏站在距离门口五米左右的地方整理袖口。
这里是两个房间交界的地带,光线昏暗,外面是可以
看到院落的走廊。()
然而时近黄昏,一眼望过去并不能看清什么景色,更多的只是事物沉寂的阴影与夕阳暗红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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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奏向前多走了几步,想要把这副景象看得更多一些。
随着空间的开阔,一个暗色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身影一大半都掩于阴影中,高大又沉默。
是甚尔。
男人半张脸映着夕阳橘红色的光晖,阴影在挺直的鼻梁与深邃眉眼处分割,连呼吸都难以察觉,宛如一尊雕像。
神宫寺奏并没有被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的禅院甚尔吓到,也没有因为对方周身萦绕的冷冽气息止步。
之前他向感受到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几次,却次次没有看到甚尔的身影。
所以他觉得这次能看到对方,只能说明是甚尔愿意出来见他了。
是好的展开。
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他只是如过去一般唤了对方的名字。
少年清冽的嗓音刚落下,表情阴沉的禅院甚尔就动了。
鹰隼般的眼神似乎更加锐利,微微眯起一只眼,像是瞄准了猎物。
“你……打算怎么解释?”
禅院甚尔的声线变得低沉很多,又像醇厚的烈酒一般,在微凉的空气中晕开阵阵余韵。
奏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什么,也不是愿意将自己置于被动的性格,反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啧。”甚尔露出明显的不耐神色,冷峻的面容明显松动不少。
表现得像是在否认少年的反问,却似乎不尽如此。
神宫寺奏这回用上了自己全部察颜观色的功力,才看出来甚尔表面否认实则默认的回应,从一开始就悬着的心脏才得以安放下来。
还好,没有到决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