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喜点了点头,展示出自己右手的手背,“你看啊,我的手背都给她拍红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太过分了!”王春苗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这会儿那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涌,她用力拍了一下床,气愤道,“摆明了耍人嘛!怎么有这种人啊?”
眼看她说完就要走出门,一副找人理论的架势,沈宝生急忙拉住她的手,“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当然是去找你大姑母要个说法呀?”王春苗怒火中烧道,“她凭啥耍得喜玩儿啊?而且还打人……”
“你别听风就是雨呀,得喜这丫头说的话,十句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沈宝生想了想,说,“咱们还是先去找娘问问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吧?别到时候起了冲突,结果是得喜的问题,那咱们可又要丢脸了。”
听丈夫说完,王春苗回忆着得喜这两天的表现,想起她之前明明偷了东西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把脏水泼到自己两个妹妹身上,刚才那话确实也有可能说谎。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呀,爹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听大闺女委屈又可怜地说完,沈宝生无奈道:“哎,你要是少说点谎话,我也不至于不相信你啊。”
“我、我什么时候说谎了啊?”得喜没过脑子,张嘴就来,“我从来都不说谎的……”
她爹皱眉,“你这话不就是在说谎了吗?昨天撒谎偷东西那事儿,我还没好好教育你呢,也不晓得你这丫头和谁学的,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老实。”
撂下这话,他带着媳妇儿找到他娘,问刚才发生了啥事儿?大姑母有没有故意欺负得喜,还动手打得喜?
赵翠兰还没开口,一旁她大儿媳妇儿廖桂芬先嘲讽道:“哟!不就拍了下她的手吗?咋就变成打她啦?得喜啥时候这么金贵了?再说了,大姑母还没同意给她南瓜吃呢,她就自己伸手去拿,被打不是活该吗?”
了解了前因后果,沈宝生一张脸微微发烫,想着幸好之前拦住了媳妇儿,这才没闹出笑话。
“小叔子,你这个闺女可要好好教育了,要不然长大了不晓得咋办哦,谎话连篇,还老爱告状,动不动就哭鼻子,啧啧!这不就是搅家精吗?”廖桂芬嫌弃道。
王春苗注意到她手边还有两块南瓜,心里一阵发酸,情不自禁说了些嫉妒的酸话,“看来大姑母对嫂子你挺好的呀,分了你不少南瓜嘛,怪不得你成天向着她说话呢,也难怪了,谁给狗喂吃的,谁就是主人呀。”
“你啥意思啊?你骂谁是狗呢?”愤怒地质问完,廖桂芬卷起袖子,“想打架是吧?”
沈宝生忙将自己媳妇儿护在后头,“大嫂,我媳妇儿她不是那个意思,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我看她就是那个意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呸!以为我好欺负是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嫂子,有她这么和人说话的吗?”
“确实是她不对,她、她这两天心情不好,这个月的钱都赔出去了,又听说得喜那额头上的红胎记不是啥大福大贵的意思,所以……嫂子你理解下吧?”
廖桂芬“哼”了一声,讥讽道:“没那大富大贵的命就少做点儿梦!我生了两个儿子都不敢指望他们将来能进厂当工人,你还天天想着以后能进城里享福养老呢,笑死人!你要是命好就不会连着生了三个丫头片子了!”
她这话让王春苗受了刺激,“你生了两个儿子又咋了?你得意啥呀?我也生了一个儿子啊……”
这么说着,她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丈夫,一把扯住她嫂子的头发,一时间,妯娌两个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