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挂了电话,靠在窗台沉思,冷冽的气质让他像一座冰雕,无人敢靠近。
江寒烟那女人又想搞什么把戏?
陆尘疲累地按了太阳穴,这几天煤矿出了点事故,他已经熬好几个通宵了,累了就眯会儿,实在不想回家,一回去就要吵架,江寒烟不是要钱就是埋怨他没本事,听得他好烦躁。
可这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
陆尘拧紧了眉,心里躁的很,抽出根烟,吸了几口就掐了,他不喜欢抽烟,只有极烦躁时才会抽几口。
苦涩的烟草味让他平静了些,陆尘扔了烟头,打电话给老板请假。
“三哥,我家里有点事,回去一趟,矿上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家里女人又闹了?小陆你这手段不行啊,听哥的,对娘们就不能客气,抽几巴掌就老实了。”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粗哑,外面的人都叫他三哥,黑白都吃得开,这个小县城盛产煤,大大小小的煤矿有几十家,有点势力的人都会开煤矿捞钱。
陆尘笑了笑,说道:“办好事我就回来。”
“去吧,家里多待几天,陪陪你老婆,帐上拿五千块,给你老婆买个金戒指,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你哥我有经验。”
“谢谢三哥。”
陆尘挂了电话,神情凝重,三哥出手虽大方,但短视且目无法纪,他不会跟三哥干长久,之所以答应来看场子,也是他欠了三哥的人情,但只答应看到夏天。
显然三哥并不想放人,所以给钱才这么痛快,但陆尘拿得也不亏心,这些天他帮着处理了不少麻烦,这是他该得的。
从抽屉里数了五千块,陆尘和两个兄弟交待了一番,就骑摩托车回家了。
路过金器店时,他犹豫了下,停了车。
江寒烟已经起床了,换了床单,棉包藏到了杂物间,不能让陆尘看到,好在这副身体本就病恹恹的,应该能蒙混过关。
门口有摩托车的突突声,江寒烟心里一咯噔,有点紧张。
豆豆欢快地跑了出去,冲陆尘张开了手,笑得眉眼弯弯。
“给!”
陆尘递给小家伙一串糖葫芦,再从车扶手上取下插着的风车,路上买的,豆豆一手拿着风车,一手糖葫芦,小陀螺一样跑回了屋子,想给江寒烟显摆一下。
“我不吃,豆豆吃,风车真好看!”
江寒烟拒绝了豆豆的投喂,糖葫芦酸不拉叽的,她不爱吃,不过风车挺有意思,她没忍住,鼓起腮帮子吹了下,风车嗖嗖地转了起来。
豆豆瞪圆了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也鼓起了小腮帮子,呼呼地吹着,风车转出了幻影。
“真厉害!”
江寒烟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豆豆无声地笑着,吹得更卖力了,糖葫芦都顾不上吃。
陆尘进屋就看到这么一幅友爱和谐的画面,不由愣住了,抬起的脚停在门槛上,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
这江寒烟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