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从来不会要求我们做什么,他应该……也不在意吧……”
尽管星浪已经表现得不那么放在心上,但因为最后这句话,白时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多看了他一眼。
“干什么?”星浪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盯着我干什么,怪渗人的。”
白时缨:“……”
“没什么,你不是要和我一起下去吗,走吧。”白时缨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别人的私事她也管不着。
但真的是星浪以为的那样吗?
应该不是的。
白时缨只见过宁夏一次,就是刚才那一次。
不能说第一次见面可以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或者一眼她就能看出这个是人还是鬼,白时缨凭着感觉以及她所看见的状况,宁夏并非不在意身边的人,他确实是一个性情冷漠到近乎无情的人,但同时,他在某些方面又有着寻常人所没有的细致柔软。
误会延续下去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这是白时缨在她缺失的记忆中看见许许多多悲剧后得出的结果。
“我不想多嘴,你要是不想听可以听过就忘掉,不用放在心上。”
走在前面的白时缨手中燃烧着一团火元素灵力,火光点亮以两人为中心的三米内都能清晰可见,更远一些的只能看个模糊。
星浪无所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先说说看呗。”
“真的不考虑当面问清楚吗?”白时缨没有停下脚步,矿区的小路是有倾斜的角度,还有不少碎石头需要格外留意否则稍不留神脚下一滑人就得咕噜噜滚下去不见是生是死了。
活着,八成也和死了差不多。
“我见过许多悲剧的开端,都是以两个人各自以为这样做对彼此都好,直到遗憾发生,才发现自己从来不了解对方。”
“我不知道抚养你们长大的宁夏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或许对他人冷漠,但他对你们的态度,想来不是这样……”
白时缨顿了下:“随口一说,你自己看着来吧。”
她倒是没想对星浪指指点点教育他怎么做,老实说她自己身上一堆破事都还没个结果,不论是白月泽还是云峥她一直都没敢撕破遮挡在眼前,最后的一张薄纸。
也许是不知道那样做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是觉得现在这样也不算糟糕,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先去做,然后才有时间回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
所以白时缨是不觉得她有什么资格说教星浪,只是将自己所见所闻的那些挑选一下说出一部分,她做不到的事,不能肯定星浪也做不到,如果可以顺带缓和星浪和宁夏的关系,那她也算还了一部分的人情了。
“你说的那些人,最后都……”星浪挠了挠头发,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都分散了?”
“有许多结局,结局好的大概是就是都还活着,但再见已经是陌路人,结局不好的……”白时缨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反问他:“你确定要听?”
星浪眼角顿时一抽,狐疑地瞥了眼白时缨的背影,犹豫一会儿后咬牙:“又不是我和宁哥的结局,你说就说!少卖关子!”
“死了。”
白时缨说道。
很是简短的两个字。
然而却让星浪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才不可思议的道:“就、就这样?!”
白时缨坦然:“就这样。”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呢,怎么就死了?两个都死了,还是只死了一个,另一个没死?”星浪撇了撇嘴嘀咕着吐槽,可他却不知道他声音中已经染着些许颤抖已经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会是那样?
星浪不知道,但他假设代入宁夏,却发现不论是他还是宁夏其实都不是那么喜欢对别人刨根问底的人,尤其是自己信得过的。
他信任宁夏吗?
这个问题星浪想都不用想就能毫不犹豫的回答信任两个字!
“这是现实,可不是随口编造哄人开心的故事。”白时缨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面前的矿石:“这个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
露在石头外边一角的矿石泛着淡金黄色,靠近的时候有一股暖意,并不会给人感觉燥热,这种暖意恰到好处。
“这个?就是普通的矿石吧对你这种从上边来的人而已一无是处,我们一般都是拿来堆放在屋里,地下空气潮湿,要是没有它,我们可活不了这么久。”
星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露出来的矿石,脸上恨不得写上两个大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