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清精神有些恍惚,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你倒是很了解我。”他说道。
是,如果给他机会,他会毫不犹豫!
欺骗他利用他的人,同时也是救他于水火,给他原本他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权利地位的——恩人!
白时缨说道:“当然。可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你也不会得手,你会败,若白月泽因你而死,你必死无疑!”
“……”
白时缨眨了眨眼,微笑着说道:“即便夜君奕出面也没用,他打不过我。”
这故意带着一些与气氛截然不同的得意语气,如果夜君奕本人在,都得无语侧目。
“白月泽说过,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所以,这个代价就是他一直都在欺骗和利用?他清楚我知道后是什么感受,对我而言,与死无异!”容子清紧握起拳头,要是此时卷起袖子就会看见这条手臂上一根根爬起的青筋,以及手指用力的程度几乎快要刺破掌心的肌肤。
他失去目标了。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走下去的目标,忽然就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着,最后从高空坠落。
“……你先冷静一会儿。”
白时缨揉了揉手腕,脸上带有几分若有所思,视线忽然触及茶楼下的某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对方轻扶眼睛折射出镜片冰冷的白光,静默的抬起头精准落在二楼白时缨和容子清所在的位置上。
顿时,白时缨心中浮现一抹不明显的惊讶。
她回头说道:“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会再回来,我会再去找你,倒是我希望从你这听到的不是垂头丧气的消息。”
“容子清,欺骗你的是白月泽,你该恨的也是白月泽,而是东陵相信你臣服你的臣民们!玄灵大陆即将迎来一场近乎毁灭的战火,要怎么做,是束手就擒当一个懦夫皇帝,还是顽强带领众人杀出一条道路,答案自在你心中!”
白时缨踏脚身影一晃,只留门边一晃而过的衣袂。
容子清愣神。
他看向白时缨消失的方向许久。
沉默不语。
东陵国……
容子清面向窗外,耳畔传来人们的叫卖声,还有孩童和灵兽们的嬉闹。
这个国家刚刚百废待兴,才刚刚走上正轨。
“这叔侄二人果真复杂难懂,我应该一视同仁的恨所有白家人,可偏偏,白家又多出了一个白时缨!”
这里似乎响起了一声轻叹。
“如果你在这,你会怎么办……”
“是了,我险些忘记,如果你在想必也不会与我这般的人有交集,当年我的处境甚至连宫中下人都不如,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面前。”
容子清的笑容有些苦涩,却也带有一丝释然:“如果你在,你一定会那样说吧。”
“就像你闭上眼睛前对我说的话一样,好好活下去,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实现自己想见到的远景抱负,以及……让这个国家,更加强盛!直至无人可以忽视东陵,世人提及东陵不再是茫然不解的表情,而是应该为东陵二字而心生向往!”
“我……”
“明白该怎么做了!”
……
与此同时。
在茶楼下。
为了融入玄灵大陆不得不换上这里衣服的烛还浑身不自在,他不习惯这种浑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料覆盖在肌肤上的感觉。
虽然用夜君奕的话,他平时的装束也是“严严实实”没什么差别。
但烛不接受这种歪理,众所周知,夜君奕说的一半是他自以为是的屁话,是连夜君奕都会装傻充愣一脸不知所云的废话!
“你和他说了什么?命轨……有变化?!”
抬起头,烛凝视着茶楼二楼,隔着木墙,他所能见的是一条条五彩线条编制而成的世界,每一个人的都不同,而特殊天命之人的命轨线条尤为鲜明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