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策还烧着,脑袋晕沉沉的,有些站立不稳,他勉强撑住身体,吃力地走了过来,把个中经过对傅成晏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大将军的话把傅家众人惊得魂飞魄散,谁能想到,傅锦琳竟銥嬅如此大胆、如此歹毒,竟对一个无辜稚子下了杀手,幸好有大将军在旁,侥幸逃过祸事,若不然,依着侯爷的脾气,岂不是要把整个傅家给砸烂了。
呃,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大将军会在这里?又是谁把他放进来的?傅家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擦了一把汗。
傅成晏今天难得没对秦玄策喊打喊杀,傅侯爷向来是恩怨分明的,还心平气和地道了谢。
秦玄策苦笑:“傅侯何需言谢,我救念念,岂不是应尽之责。”
傅成晏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那是我傅家的孩子,和大将军无涉,自然需要致谢,大将军不必过谦。”
他也不多做纠缠,得知傅锦琳已经逃走,随即命人前去追捕,自己带着阿檀和念念回府了,也不和傅老夫人告辞,一脸肃容,挟带满身杀气,走的时候还叫人把傅家的大门给砸了,前来给傅老夫人贺寿的宾客吓得顿时做鸟兽散。
傅老夫人又大哭起来,傅家的老二和老三不敢说话,只在后面不住顿足,懊恼不已。
……
一行人回到了武安侯府。
秦玄策放不下念念,看着阿檀哭成那样,也放不下阿檀,谁都赶不走,他也跟了过去。
傅侯爷大发慈悲,大约是瞧在秦玄策救了念念的份上,今天破天荒地没叫人拦住秦玄策,放他一起进去了。
到了里面,傅成晏和阿檀抱着念念一起进屋去了,秦玄策还要跟,被元嬷嬷客气地拦住了。
“可对不住了,大将军,这是侯府内宅,我们娘子的闺房,您一个外男,不便入内,您请前面厅堂去坐,我叫人给您看茶。”
秦玄策岿然不动,杵在那里,哪也不去。
元嬷嬷无奈,想了一下,指了指那边:“仓促之间,招呼不周,若不然,大将军请那边歇着,可好?我们家这会儿忙,请多担待些。”
老嬷嬷指的地方,门口的石阶而已,大将军请坐。
秦玄策烧得越发厉害了,额头热得冒烟,身体却冷得快要僵硬了,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不嫌弃,过去坐下了,靠着廊柱,粗粗地喘着。
仆妇们端着水盆、姜汤、茶壶、毯子等各色物件,进进出出,整个院子都忙乱起来,屋子里面传来絮絮嘈嘈的声音,一会儿是念念在哭,一会儿是阿檀和女儿一起哭,又一会儿是傅成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很快大夫来了,被请了进去。
秦玄策坐不太住,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