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自重!是你口口声声要见大都督,见到了人怎还撒起了泼?!”
一个人的愤怒可抵千军万马,沈余音像杀红眼的卒,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在与盛远的推搡中,大喊道:“贺敬捏造诽谤,销毁证据,害我沈氏百余人成了冤死鬼!你们贺氏的人,心都是黑的,黑的!”
五年的痛苦无处发泄,这一刻全都倾泻而出。
教坊司不比此处,容不得人伤春悲秋,稍有反抗,就会遭受毒打。去那里寻欢作乐的官员,也多是不走心的,酒桌上的过客罢了。
沈余音怒目着触手不可及的贺斐之,被盛远拦腰推坐在床边。
她紧握拳头,双眼通红,恨不能与门口的男子玉石俱焚。
盛远喘着粗气,没曾想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有这么大的蛮力,是愤怒到了份儿上才会爆发的能量吧。
“沈姑娘莫要一概否定,大都督这些年一直在查找当年消失的两个人证,其中一个已有眉目。”
“五年了,仅仅是有眉目?现在还来诓骗我,当我是三岁孩子?”
盛远都替贺斐之感到不值,但有些事还是要让她知道的,“且不说寻认证,就说你在教坊司的头四年,若非受了大都督的暗中保护,你以为你能清白地走出来?”
“保护?”沈余音冷笑,“我被长公主的人强行带出教坊司,怎么没见你们出现?”
那些时日,先帝驾崩,大都督为了稳住少帝的皇位,数日数夜不得休,控制了朝野内外的秩序,避免了各地诸侯王趁机造反。整个三大营全都严阵以待,确实疏忽了对沈余音的保护。
可盛远刚要解释,却被门口的男子打断。
“盛远,不必解释。”
贺斐之不需要被理解,即便被理解,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可他的不愿解释,听在沈余音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贺斐之,知道我为何非要见你吗?”
贺斐之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要亲口告诉你,我一定会让所有诚国公府的人付出代价。”
贺斐之面上还是不见情绪的起伏,在权臣的位置上坐久了,早已学会收放自如,鲜少有人能激怒于他,包括眼前这个曾经一见他就笑出梨涡的女子。
“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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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阮茵茵有些疲累,早早睡下了。
须臾,婉翠走进来,轻轻推了推浅眠的女子,“姑娘,大都督回来了。”
阮茵茵揉揉眼皮,掀开被子走到外间,见贺斐之坐在黄花梨木椅上,正在翻看她的画册。
“事情处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