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之后,率先露出笑容。灼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也如骄阳般热烈纯粹。
&ldo;我听陈妍宁说了,你考得很好,恭喜。&rdo;
虞粒也笑:&ldo;你也是,恭喜啊。&rdo;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居然变得这般拘谨客套,就像是普通同学这么简单。
如果换做往常,她可能早就跳过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说一句:&ldo;算你没给你爸爸我丢脸!&rdo;
然后陈泽宁或许还会呛她:&ldo;考这么好,作弊了吧你!&rdo;
虞粒想到这儿,突然很难过。她真的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陈泽宁走近,自然也看到了虞粒脖子上的红痕,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此刻根本顾不上失落,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上。
他皱了皱眉,问:&ldo;你跟他……吵架了吗?他欺负你了?&rdo;
虞粒摇摇头:&ldo;没有。&rdo;
&ldo;你哭过了。&rdo;陈泽宁笃定。自然不信她的说辞。
如果真的没事,昨晚陈妍宁不会那么晚跑去找她,他问了陈妍宁,陈妍宁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陈泽宁的手指微动,很想安抚一下她那双疲惫的眼睛,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没有资格。她也不需要。
&ldo;昨晚查了成绩之后太激动了,实在没忍住。&rdo;虞粒不好意思地笑笑,粉饰太平。
陈泽宁显然不信她这个说辞。
他定定地看着虞粒,所有情绪都翻涌,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因为他知道这是必败的局。
沉吟了许久,才问了一句:&ldo;你还是会去洛杉矶吗?洛杉矶哪个学校能告诉我吗?&rdo;
陈泽宁从小就是个固执的人。就和虞粒一样固执,一旦认定的人或事,都会all,哪怕没有结果。飞蛾扑火一场,只剩下灰烬也无所谓,至少追逐过了,对得起自己的真心。
他想跟虞粒读同一所大学。与她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哪怕那里是异国他乡,他也会想办法去。
在高考前他就已经在准备托福,在查询洛杉矶哪些学校会接受高考成绩。
虞粒大概是懂陈泽宁的,他不需要明说,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
虞粒垂下眼,如鲠在喉。
她不想当个罪人,但她别无选择。
&ldo;陈泽宁。&rdo;虞粒调整好情绪后,抬头正视他,微微笑了笑,只说:&ldo;祝你一切都好,再见。&rdo;
她与他擦肩而过,往前走。
陈泽宁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的步伐那般坚定决绝,连马尾摆动的弧度都是洒脱的。
她是真的在道别。
无论如何他都被拒绝了,再一次。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发起热,他昂起头深呼吸。眼泪滑下来的那一刻,他突然朝她跑了过去,&ldo;小鱼。&rdo;
虞粒停下脚步,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