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连满了各种仪器,脸上戴着氧气面罩。他反应很迟钝,像是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吃力地半睁着眼睛,听到奶奶这话后,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他一直盯着结婚证,渐渐的,眼睛里没了一丝光亮,暗下去。
&ldo;哔‐‐‐‐&rdo;
心电检测仪上的线条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奶奶扑到病床上撕心裂肺地哭,爷爷也掩面抹起了眼泪,孟蓁蓁上前搀扶着奶奶,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共情地湿了眼眶。
所有人都为之伤感。
只有程宗遖,沉默地站着。
他面上没有一丝起伏,眼神大概是冷的,可微缩的瞳孔中仿佛又正翻涌着某些复杂的情绪。叫人猜不透。
已经快要凌晨十二点了。
程宗遖还没回来,虞粒也没有打电话问他,不想再去猜疑他会不会在哪个温柔乡里。
这些天她都在找房子。找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她只短租两个月,开了学之后就会住校,可现在大多数房子都不短租。
今晚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这房子离学校比较远,一室一厅,小区也很老了。房租也便宜,押一付一。
反正只是短租,住哪儿都无所谓。更何况还是和房东对接,所以她今晚就加了房东微信,把定金给付了。
录取通知书的地址她填的高中学校,她已经拜托过班主任到时候帮她寄到南城。
虽然r大也是一所有名的985,可哪里比得上京大,班主任很不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木已成舟也没多问了,答应了她的请求。
订了房子后,然后虞粒又看了看机票,正好有明天下午的。
这几天程宗遖都早出晚归,他不会知道的。
虞粒买了机票。然后去洗澡睡觉。
当睡得迷迷糊糊时,她隐隐约约感受到身侧的床垫往下塌陷,然后落入一个温柔又坚硬的怀抱中,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虞粒瞬间清醒过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透过朦胧的月光她只能依稀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虞粒皱起眉,抵触地推他胸膛,&ldo;你走开……&rdo;
&ldo;小鱼。&rdo;
这一次,程宗遖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去吻她的脸颊,&ldo;让我抱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