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腿明显不敢受力,走起路来很艰难。可奇怪,即便拄着手杖,他也不见一丝窘迫和难堪,反而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就跟室友说的,像英国绅士。
失神之间,他就拉着她来到了后备箱,他打开车子的后备箱。那一霎那,她看见五颜六色的鲜花挤满了整个后备箱。
玫瑰,百合,向日葵,满天星,洋桔梗,各种各样的花,琳琅满目。
&ldo;你喜欢花,我可以送你所有的花。&rdo;程宗遖握紧她的手,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顿:&ldo;你不要接受别人的花。&rdo;
虞粒怔怔地看着他,鼻子越来越酸。
她真不知道过了几个月了,突然跟她来这么一出干什么?
&ldo;你有意思吗?!&rdo;虞粒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大喊:&ldo;程宗遖,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rdo;
她很生气。
知道把花放后备箱,他自己却要站在外面淋雨。有病吗?
下一瞬,上前一步,扣着她的肩膀,将她用力抱进怀中。
手杖落地,这点微不足道的声响被雨水淹没。同时被雨水冲刷掉的,还有他的骄傲。
&ldo;没意思。&rdo;
他弯着腰,脸埋进她的肩窝,鼻息间是熟悉的香水味,是他送她的那瓶,霎那间勾住了他的心魂,就连灵魂也有了归属感。
他宛如依附她而生,&ldo;你不在的每一天都没意思。小鱼,回到我身边吧,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rdo;
第70章许愿
程宗遖紧紧地抱住虞粒,他整个人都倚靠在她身上,虞粒这小小的身板儿哪里支撑得住他的重量,再加上又太过猝不及防,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往后倒退了两步,背猛地撞到了车门上。
伞也落地,一阵风刮过,伞被吹出去了一段距离。
雨下得越来越大,打在身上竟然有些疼,脸上像蒙了一层湿漉漉的大网,睁眼都困难,呼吸都不畅通。
程宗遖抱着她,贴在她耳畔。明明雨声这么大,可她却清晰地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虞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宗遖,他明明是个傲到骨子里的人,可现在却脱掉了傲骨,甘愿做个匍匐在她脚边的奴仆,虔诚却又几近卑微。
她几乎全身都僵硬了,呆呆地站着,任由他抱着。
可就在下一刻,程宗遖拉开了后座车门,搂着她的腰上了车。滂沱大雨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一些砸在车上的闷闷声响,两人身上都在滴水。虞粒浑身也湿透了,她在瑟瑟发着抖。
程宗遖连忙从储物格里将新毛巾都拿了出来,拆开来擦她的头发,擦她身上的水。
她的嘴唇在不自觉地发抖。她抬起眼,睫毛轻颤,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程宗遖,脑子里还是好乱。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程宗遖淋了太久的雨,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眼下一片青黑,布着红血丝。他的两边耳垂上都戴着钻石耳钉,另一枚是她留下的。
他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线条更加凌厉,下颌棱角也越发分明,下巴上满是青茬儿。以往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尽数松软的塌在额前,不停地滴着水,顺着面部轮廓往下淌,浸进本就湿透的黑色衬衣,紧贴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