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韶带来的亲王扈从缓缓包围了荔知一行人,粗略一数,也有二三十人。
仅剩的七名壮士如临大敌,将谢兰胥紧紧护卫起来。
荔知似乎不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秦讷和七名壮士一缩圈,荔知就被孤立在了外边。
谢兰胥瞧了她一眼,伸出手:
“过来。”
“过来!”
凤王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凤韶祈求地看着荔知:
“琅琊郡王狼子野心,现下阴谋已经暴露,众人都是见证,本王只诛主犯,其他人——别再一意孤行了!”
谢兰胥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并不在意他动摇己方叛变。
“荔姑娘,”他看着荔知,用笃定的语气道,“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没有告诉我。”
谢凤韶自认对女人的心思比较愚钝。
从始至终,他也不过是对一个荔知产生过别样的情愫。
他只关注过荔知,猜测过荔知,患得患失过荔知。
他看得出来,回京后的荔知每次面对他,都似乎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她有未尽之言,但却不能说出。
谢凤韶辗转反侧,每夜夜不能寐,将每一次两人的会面碾碎了检查,最后得出了如此结论。
她是不得已的。
若非如此,为何一直戴着那串贝壳手链甚至在知道他也一直将那枚贝壳戴在颈上后,仍佩戴着贝壳手链。
自然,还有另一种解释,她在思念亡妹。
但谢凤韶的念头不愿去思考这一可能。
荔知六年前为何突然转变,为何突然立下五年之约。约好的五年,为何她却变了心意。
他找不到答案,是绝不会放弃的。
“荔姑娘。”他的目光扫过荔知和谢兰胥二人,缓缓道,“等我杀了谢兰胥,世上便再没有人能胁迫你了。”
“琅琊郡王没有胁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听到荔知对谢兰胥的回护,谢凤韶心中惨痛。
他强压心痛,冷笑一声,说:“谢兰胥死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凤王千里迢迢追随我而来,不想着羁押我回京立功,而是想要就地将我格杀。到底是公报私仇,还是公报私仇呢”谢兰胥笑道。
“只要杀了你,你说什么都行——给我杀!”
谢凤韶一声令下,数十名亲王扈从拔出刀剑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