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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豪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这辆豪车的驾驶座散发着一团非常强烈的阴气,引得车身周围的气温都低了好几度。
如果有玄门的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大惊失色,并且迅速联系玄门事务局,让事务局紧急派出各个小组的组长,共同对付这个鬼将级别的鬼物。
然而实际上,坐在驾驶座的这只“鬼将”并不凶恶,手上也从来没有沾过不该有的人命,他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修为,能够成为鬼将,完全是因为他活的足够长,并且有功德在身。
玄门中的人都会从师承中学到一个常识,那就是世界上有一类鬼物,他们十分特殊,数量极其稀少,或许百年才能出一个。
这些鬼物活着的时候很仁善,做过许多好事,身上带着功德,死了之后,虽然有强烈的执念或者其他东西将他们留在了阳间,没有让他们转世投胎,让他们成了鬼,但他们依旧不会作恶,依旧保留着人性。
这一类鬼物和其他鬼物不同,他们靠功德修炼,对人间没有害处,偶尔还会和玄门合作,玄门中的人为了表示尊敬,不会把他们和那些伤人的鬼物们混为一谈,称呼也从“它”改为了“他”,给予了人的尊重。
红色豪车后座的车门被打开,坐在驾驶座的鬼将立刻转头,语气含着期待:“陛下!”
萧碑带着一身淡淡的檀香味坐上了车,有些无奈地对面前的鬼说:“张叔,别叫我陛下了。还有,张叔你先收一收身上的阴气。”
“好的老爷。”被称为张叔的鬼将立刻改口,他慈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我真是太兴奋了,一时没收住自己的阴气,我这就收回来。对了,老爷,您见到小祝先生了吗?”
萧碑伸手关车门的动作一顿:“嗯,见到了。”
他收回手的瞬间,西装的袖子随着垂手的动作下落,遮住了他左手腕上的那一小颗朱砂痣。
听到萧碑说自己已经见到祝乌了,张叔有些着急地问:“那陛下您怎么不把小祝先生带出来?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不都说了小祝先生可以有正常的生活了吗?”
张叔碎碎念:“虽然小祝先生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我们可以先找个借口,带小祝先生回家啊!我今天专门开了一辆红色的车过来接小祝先生,就图个喜庆……”
萧碑听着张叔的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他垂眼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朱砂痣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回答焦急的张叔说:“他还有事要忙,我现在不能插手,那是他需要理清的因果,我帮不了,出手只能帮倒忙,反而给他添麻烦。”
张叔皱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带小祝先生回家也不行?”
“嗯,不行。”萧碑轻轻吐了口气,“和我在一起太久了,对他没有好处。”
张叔猛地沉默。
那些他们都不想回忆起的往事就像是沉重的枷锁,每一次提起,就像是在脚腕上多加了一道锁链,让他们永远困在原地打转,走不出那片心里的迷障,一次又一次地被命运凌迟,忍着痛沉默。
张叔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萧碑也没再开口,他偏头看向了祝乌现在还待着的公司大楼,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就像他在无数个难以自控的时刻做的那样。
“他现在很快乐。”萧碑突然开口,“比以前快乐。他没必要再搅进往事里,我们默默守着他就好,就像上次一样。”
上一次,他以结亲的名义守到祝乌快要成年,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见过面。这一次,他们一开始就见面了,他已经很满足了,不用再奢求更多,他会再次守着祝乌,看他的小鸟平安幸福地活下去,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张叔不忍地叹气:“陛下,您何必……”
何必折磨自己呢?张叔心道,陛下,您真的能放手吗?
反正他觉得,陛下绝对放不下小祝先生,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要偷偷跑去见小祝先生,就像以前一样给小祝先生盖被子,又赶在小祝先生醒来之前离开。
哼,绝对是这样。
“啊啾!”
另一边的面试办公室里,祝乌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道是谁在这么念叨他,难道是天上的师父?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三位面试官,其中一位就是之前出门叫他进来面试的女员工,见到祝乌打喷嚏了,女员工站起身,把空调打高了一度。
祝乌感激地对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回答由他们三个人提出的问题。
呃,准确说是两个人在问问题,中间那个人从他进门起就没说过话,还一直用没多少善意的目光打量他。
面试官是不需要自我介绍的,所以祝乌不知道中间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但能够猜出对方的地位在这个公司里应该很高,毕竟另外两个人总是会有意地朝中间的男人看去,揣摩对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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