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找我落下的荷包了……哥你快走。”
宝翔情不自禁,握着谭香的手,一时无从说起,只能咬牙离开。
他出了竹林,似瞥见短墙后一个人影,跨着药箱,已跑进春院去了。
宝翔闭眼想:凡事看运气罢了。自己扮成这样,哪个人能认出来?
就算认出来,最多以为我在沈家干偷香勾当。不过……连累谭香或谁的清誉,则大过意不去。
天尊像即便是宝物,也无法再带着了。他想着,将手中布袋往身边的湖池里一扔。
他直往自己更衣处奔去。好不容易从后窗进了里面,已听奉命候在门口的王府下人在催:“王爷,您酒醒了?”
宝翔那女装塞入衣箱,脱下家丁的衣服,里面已穿好了驼色缂丝袍子,镂花赤金腰带。他拿件玄狐坎肩,套在袍子外,擦了擦手,才答应道:“不成器的东西,你们急什么?”
他回到筵席上时,天色快近黄昏。华灯四照,亮于白昼。
不过,还有很多客人和他一样,算好在这时候回席。所以,他也不算惹眼。
宝翔与蓝辛对视一眼,胜过千言万语。蓝辛舒展眉头,给他斟满了热酒。
“沈明离开好一会,好像出了什么纰漏?”蓝辛说。
宝翔与蓝轻语数句,隐去春院之事。蓝辛皱眉而已。
还没坐稳,见沈明又回来了。他面色并无改变,环视客人,对宝翔格外礼貌些,举杯敬酒。
宝翔笑道:“沈老爷方才去哪里费神呢?”
沈明哈哈道:“无事无事,有客人醉酒,老夫关照一二。”
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坐定。沈明才道:“老夫有件宝物,请众位一观。来!”
只见四个小厮,抬着口黑檀木箱,搬到花园中间一张石桌之上。连女眷都涌到卷棚下面,想看上一眼。
沈明从怀中取出钥匙,高声说:“至尊好道,英明仁爱。老夫东施效颦,素日倾慕玄理。这次老夫发愿,一定要从太岳请尊仙翁来,以全老夫之志。这尊仙像乃唐人精品,举世无双。请列位观赏。”
落锁开箱,沈明的一脸笑容,僵在面上。
众人定睛,无不失色。只见一条金黄大蟒,慢慢爬出了箱子,蛇尾一扫,石桌啪啪作响。
那蛇
在灯火下,被凉风一吹,起了精神,对主人沈明,吐出红信子,昂头而起。
女眷中胆小的,忍不住尖叫。如芳芳那样纤纤弱智,吓得当场昏厥,引发一片骚乱。
宝翔暗自好笑,想曲折一番,还是达到了目地。蓝辛则故意发作,问道:“沈老爷,您请我们来看的就是您这个宝物?这蛇的样子,与您熟捻。还是说,仙翁一路来,变成了它呢?”
沈明无言以对,忽然狂笑,可见气急败坏。
但他即刻恢复了常态,答道:“此事老夫暂时不明,但深感抱歉。假以时日,老夫必然会给众位一个解释。”
宝翔听了,与他圆场道:“今天这种事,古来罕有。大家莫怪沈老爷,也只好如此了罢。”
他说完,在人群里瞧见了苏韧。苏韧看他的神情,已知玄妙。
宝翔觉得,苏韧似乎下定了决心。到底是什么,自己无从得知。
他只是预感,今日设计沈明,恐怕做得真不如计划中的干净。
所以目的虽然达到,却半点开心不起来了。
那一夜,宝翔没有睡好。他想沈明报复起来,至少他与苏韧,有一个要倒霉。
他还没想到,比这更坏的事,紧接着就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