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存心报复,下手没有余力,直将他打的嘴角流出血来。
那些钳制住慕容澹的人手都酸了,还是没能将慕容澹安静下来,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还在挣扎,一时不察,有个人松了手,慕容澹冲上去就给了李闵一拳。
场面登时混乱起来,从单方面的殴打变成了混战。
慕容澹和那那些身娇肉贵的少爷不一样,抗造皮厚,
慕容澹深夜才回来,带着满身的伤。
虞爸爸坐在一进门的客厅处看报纸,见他捂着胃,浑身湿哒哒地进来,将报纸叠好,冷冷瞥他一眼,“以后早点回来。”
捏了捏眉心,起身上楼休息。
慕容澹微微点头,他能在这么晚看到虞爸爸没睡还挺稀奇的。
像是……刻意在等人一样。
当然他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是在等他。
外面的雨还没停,依旧下得很大,慕容澹从外面进来,浑身都是湿透的,雨顺着他的衣角滴滴答答流下,在地毯上汇成一个小的水泊。
他往后退了两步,卷起衣角裤脚拧干,露出白皙紧实皮肤上的瘀伤。
慕容澹将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后,才回了房间洗漱。
门被“咚咚”敲响几声,继而是哒哒的脚步声。
慕容澹心里一惊,慌忙将衣服套上开了门,只能看见虞年年穿着白色睡裙的背影。
即便慕容澹没有亲眼看见,也知道是虞年年——全家只有她会光着脚走来走去。
门前放了医药箱和一碗面,还卧了个鸡蛋。
虽然鸡蛋饼上带着碎蛋壳,盐也放的咸,看样子煮面的人手艺并不好。
慕容澹还是全吃完了。
虞年年偷偷把东西放在慕容澹门前后,蹑手蹑脚回了房间,心跳的砰砰快,她是趁着哥哥和爸爸睡着后才做的这些。
街角开了家木雕店,慕容澹用口袋里放了许久了一百元钱买了块儿木头。
店主是个带着老花镜的老爷子,满口京腔,扯下花镜放在围布上擦了擦,斜眼打量他过后,给了他一块儿巴掌大的木料,油光水滑,“别嫌小,可是好东西。”
慕容澹放在掌心摩挲了摩挲,没说话,冲他点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路过一中校门前的公示板,通红的大榜还张贴在此处,用玻璃板夹着,防止风吹雨淋导致破损。
昨夜的雨太大了,难免沾惹上写雨渍泥点,还有枯枝细叶。
慕容澹抬头注视了一会儿,抻起袖子,用雪白的衬衣将虞年年名字处的玻璃板擦干净,除却水渍和泥点后,她的名字又干干净净呈现在眼前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牙很整齐也很白,只是牵动着脸上的伤口,显得有些滑稽可怜。
不止是一中的人不喜欢慕容澹,就连职高的同学和他相处的也不好,慕容澹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同他说话。
他戴着耳机坐在班级的最角落里,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刻刀。
班长例行公事来收作业,怀里的本子寥寥无几,坏小子嘴里嚼着泡泡糖,吐出个黏腻的泡泡,“班长别收了,收来收去就那么六七本。”
班长脸一红,扶了扶眼镜,有些不知所措。
本市职高政府补贴,不用拿学费,毕业后还能包分配,虽然都是水电工或者下水道工人等工作,但总比没学上没工作要好。
实话实说,职高里的学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家境不好。家境好的学习不好直接出国留学或者买个重点高中的名额,家境不好学习又一般的,才会被送来职高。
班长属于后者,他虽然学习认真,但奈何小时候高烧导致智力有问题。
慕容澹不属于这两种任何范畴,他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