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宣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十天,一是为了观察后脑勺的伤,二是为了郑西洲。
他腿上中了两枪,虽说子弹取得及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姜宣总觉得不安心,摁着他在病床上老老实实躺了一星期。
住院期间,钟叔和刘局前来探望,钟叔带了新鲜出炉的排骨汤,笑眯眯地看着姜宣一口一口喝汤。
刘局则是拉着郑西洲出去谈话。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郑西洲拄着拐杖慢悠悠回来时,刘局气急败坏地急匆匆离开。
“怎、怎么就走了?”姜宣放下喝汤的勺子,神情有点忐忑。
“没事,”郑西洲坐到床边,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长发,“他这会忙着呢,顾不上咱两。”
钟叔问:“你说了什么?把他吓得转头就跑。”
郑西洲淡定地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也没说什么。老政委关心我的伤,拍了加急电报说要来看我,从西北到江东市,算算火车到站的时间,今天下午就该到江东市了。”
“!”
钟叔蹭的站起来,急道:“我、我去火车站迎迎他。”
眼瞅着他和刘局一样撒丫子就跑,不到两秒钟,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
姜宣纳闷:“你说的老政委是谁?他很厉害吗?”
“岂止厉害?”郑西洲眼神温柔,“他是一个很慈祥很和蔼的老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为什么见了我会很高兴?”姜宣摸不着头脑。
当天夜晚,姜宣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陌生的老头儿笑眯眯地坐在她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很满意,话里话外都在关心她肚子里的闺女,“月份多大了?孕吐反应重不重?别怕花钱,想吃什么尽管说,老头子给你买!”
“……”姜宣大囧。
其实她见过这个老头儿,在梦里见过。
别看他现在衣着朴素不起眼,但是在梦里,这个人来头相当大,肩上橄榄枝加两颗星,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
刘局都得在他手下乖乖挨训!
想到这里,姜宣拘谨地冲他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对方似乎也挺忙,坐下来和姜宣说了一会话,便跟着郑西洲出了病房。
姜宣心想郑西洲简直神了,居然还能认识这号人物,她最初以为郑西洲就是一混混二流子,不要脸还耍流氓。
现在……qaq姜萱只想牢牢抱紧这根金大腿,三年’饥荒还能靠自己努努力熬过来,未来还有文化’大’革’命呢。
到了1966年,时局飘摇,风雨交加,凭着郑西洲的背景,在江东市这个小地方,自保绝对够用了!
日子渐渐恢复平静。
姜萱出了院,郑西洲也拄着拐杖回家养伤。
小洋楼闹出过人命,郑西洲嫌不吉利,也怕姜萱有心理阴影,不声不响就带着她去了雁南路另一端的花园洋房住。
也是在路口,面积不算大,很袖珍的一个二层小洋房,但是看起来很脏,墙体乌漆嘛黑,似乎比原来那栋更破更烂。
天知道姜萱搬家时的震惊眼神!
他、他到底有几个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