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有些年头了,藤丝与梅花瓣都褪色得呈枯黄色,干瘪又薄脆,似乎轻轻一捏就会碎成粉末。
应该是原主的旧物,不过就这么放在桌上,也不怕风一吹就飞没了。
想了想,她还是找了个小盒子,把梅花戒给收了起来,放在了原位——砚台边上。
然后才放心叫碧水进来,让她把装了信的竹筒送去大长公主府。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封信送出去,会成为未来大长公主和时姈笔友关系发展的一个美好开端。
包括时姈本人。
碧水走后,时姈就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抓一件薄薄的毯子,往临窗的美人榻上一躺。
午后的阳光热烈得像是一炉子的旺火,落在皮肤上有几分炙热的温度。
时姈斜躺在美人榻上,身子直挺挺地像只咸鱼,笔直而端正。
单手把书握成一卷,慢慢越放越低,最后直接盖到脸上去了。
葭倚收拾好三盒子的礼物后,转头看到这一幕,不禁一哂。
走过去刚伸手把她脸上的书拿起来,就对上一双乌黑圆睁的眸子。
葭倚手上禁不住一抖,差点没把书给砸下去。
“姑……姑娘,怎么醒着还把书盖脸上,真是吓了婢子一跳。”
险些被书砸一脸的时姈眨了眨眼,淡定地翻了个身,伸手把书又拿回去。
“别吵我,念书呢。”
葭倚:“”
她还真没见过把书盖在脸上念的。
时姈靠着软垫坐起来,这回真是认认真真看起书来了。
葭倚只当时姈是担心二十来天后的旬考不能达到崔意的要求,便不敢出声打扰,悄悄退出去准备午膳。
却不知时姈眼睛专注盯着书里的字,但思绪始终难以集中。
孟秋瑾
拜访沈穆是巧合,送他凤首箜篌也是巧合。
明明她已经把衡芜乐馆这条剧情线给掐断了,怎么兜兜转转,孟秋瑾还能拿着一件全新的凤首箜篌找上沈穆?
就好像根本无法脱离原本的剧情线一样
时姈瞬间被这个想法给惊吓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压根毫无意义。
她唰的一下扔开书,扯过薄毯盖在头上。
好烦!
念什么念!不念了!
葭倚突然发现时姈真的开始认真念书了。
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那种,而是身体力行。
早晨起来梳头发的时候看,晚间挑灯秉烛看,坐马车上看,吃饭也看。
连喝药的间隙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