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伍暄跟孟秋瑾的影子看不见了,时姈才像是回过神来。
伍暄这是在跟她甩脸色?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跟伍暄的最后一次见面,也就为了套太子的消息逗了他一把,这小子不会一直记仇到现在吧
记仇就算了,竟然跟孟秋瑾搅和到一块去,这就不能轻易算了!
连姜瞧出了不对劲,问道:“阿姈认识那个人?”
“见过两次面,不熟!”
时姈重新拿出书,又翻开边走边看了起来。
伍暄一个劲地闷头往前走。
身后传来有人紧跟着的脚步声。
他耳朵微动,步子渐渐慢下来,一直到身后的人靠得够近,他才极不自然地扭过脸去。
来人含蓄微笑的脸庞近在咫尺,眉心红痣尤为显眼。
“怎么是你?”
伍暄面色顿时冷下,语气也十分不善,目光越过她不住往后瞧,像是在找什么人。
“吴公子,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孟秋瑾有些委屈地垂下眼睫,轻声解释:“刚刚不小心撞掉了你的食盒,害你不能吃饭,不介意的话,不如拿我的饭去吃吧”
“不用!”
伍暄生硬拒绝,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眼,就几乎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过。
“别再跟着我了。”
“吴公子”
伍暄又看她一眼,那眼神冷淡至极,充满抗拒和疏远,硬生生扼住了孟秋瑾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她暗暗捏紧拳头。
伍暄刚刚心里想的竟然是时姈。
想不到伍暄这样常年封闭在大长公主府的,也能被时姈轻易占据心间。
是她晚了一步。
但还来得及。
她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这时身后有人唤她。
“瑾儿。”
孟秋瑾回过头就看见傅堃站在不远处,眼神幽冷地望着她。
上完一天的课,时姈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转道去了一家卖糖糕的铺子,买了一斤糖糕,又在边上的烧饼摊子烙了四五张大饼。
等着烧饼出炉时,还遇到了同样来买烧饼的任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任真瞪视的眼神像把刀,穿过两扇相距甚远的车窗直直扎到时姈脸
上。
时姈:“”
她懒懒抬起手,咔嚓一声拉下窗子,把讨厌的视线隔绝在外。
任真气得脸都黑了,坐在车里直咬小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