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就这么走了,更会于心难安。
眼下的情形,显然不容许她继续待下去。
赵清润微微垂下眼,敛去眸中的情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跟着张副官离开。
对于张副官,她信得过。
与其说是信任张副官,倒不如说,是信任那位年轻矜贵的军阀看人的眼光。
张副官按照命令想要将赵清润带到码头,从水路将她送走。
他家少帅早已为这个姑娘安排好了后路,可确保她性命无碍,衣食无忧。
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她本人的意愿。
所以。
当后脖颈倏然传来一阵痛意时,诡异地,张副官并没有太多的惊愕,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一个白眼儿昏了过去。
他身后,是举着石头满脸歉意的赵清润。
单申瞪大了眼珠子,脖子都差点被自己扭下来,活像一头撑大了鼻孔的牛。
“赵,赵小姐?!”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你踏马不会真是什么叛徒吧!”
说完他就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蠢东西,你说出来干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清润目光幽幽,在黑暗中闪着诡谲的光,冷冷清清道:“你自己拍,还是我送你一程?”
单申喉咙一哽,气不打一处来。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自己拍和被她拍有什么区别吗?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讪讪笑道:“不必劳烦您老亲自动手…”
手上动了动,他从旁边草丛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往自己后脑勺一拍。
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赵清润目光掠过歉意,窈窕的身影在如水的夜色中绰约成一场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