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爱卿若是当不好你的职,便歇歇罢。朕会派人接替你。”
温九卿长睫微垂,没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惹恼了鱼凉?
可是忍不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陪暴君微服私访回来,他整个人就都变了。
梦里心里,滋生了某种几近羞耻的念头。
连一身的伤都顾不得,拖着身子进了宫,就是想亲口问一句。
明明已经预料过了答案,可亲耳听那人说出来的时候,又全然是另一种感觉。
“…喏。”
他拖着伤痛的身子进了宫,又小心翼翼揣回了细微哀吟着的心脏,打道回府。
怎么就忘了…怎么就忘了呢。
自己是男人,如何能入得了同为男人的陛下的眼?
…若陛下不是男人,该有多好。
或者…自己不是男人,又该有多好。
哪怕任何一种可能,他们之间都会变成理所应当。
荣安王最近挺闹心的。
陛下立后也有一段时日了,帝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自家混小子自打那日回来,就茶饭不思,本就带着伤的身子更是消瘦了一大圈,不知是不是荣安王的错觉,总觉得这小混蛋最近气质愈发清冷了。
本来还有个贵公子的人样儿,眼下身子骨清瘦修长,在荣安王这等粗人看来,风一吹就要飘走,跟修仙了似的。
荣安王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更气的,是这混小子昭然若揭的心思。
王妃走得早,他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到这么大,又当爹又当娘,一个不注意,儿子某方面养歪了不说,还一歪,就歪到当朝天子身上去了!
这要是有丁点风声传出去,可是要诛九族的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