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皇名字一出口,柳美人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眼前的顺帝的一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魔,人的眼睛如果能杀人,此时,柳美人相信自己已被捅成蜂窝了。
祁玉皇这个名字是皇宫禁忌!
柳美人初进宫时,因为柳景胜颇受皇上看重的原故,宫中的老人就暗暗提点了她几点。
不要在顺帝面前提起前朝皇族的事,尤其是前朝太子刚出生就夭折的儿子祁玉皇。
宫中的老人告诉她,她也是听到元后宫中的老人提起,顺帝和元后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这个夭折的皇子而起。
柳美人入宫前,对于鼎鼎大名的元后,略有耳闻,她自然不敢轻易踢这个铁板。
被贬为美人后,兄长递给她的消息她一直用不上,但她始终派不上用场,一则是她找不到机会面圣,二则,因为涉及到祁玉皇,她很害怕自己弄曲成拙,把自己小命给玩没了。
“都退下!”顺帝的声音阴寒得如同地狱里冒出来。
一众宫人战战兢兢,半跪着倒退出了寝宫。
柳美人全身无力,瑟瑟发抖,全身象是散了架似地。
她是后悔呀,想当初她乖乖呆在贤妃的位上,安安心心把皇子生下来该多好,非得跟柳初兰姐妹二人折腾,跟顾珩较劲,生生把太子容霁给得罪了,最后还把自己逼入死地。
“说!”
“刚贬为美人时,齐嫔在后园子无故为难臣妾,还出手让奴才动手煽了臣妾的脸,臣妾气不过,顶了一句,刘嫔竟然,让臣妾跪在雪地里,那天天很冷,也没有人愿意为臣妾说一句话,臣妾跪了一天,冻坏了膝盖,隔天连床都不能下,可太医院没人肯为臣妾诊冶,他们都怕得罪刘嫔后来不得已卖了母亲留下的檀珠子,央太监悄悄出宫,才换了一幅膏药”
柳美人脑子里塞满了稻草,大脑无法做任何利弊分析,更无法直接往重点说,象是以往般,遇到事情事,在顺帝面前按着时间、顺序,说最直白的话。
从时间、地点开始,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造成什么后果。
只是说到后面,柳美人越发委屈,想起自己当初是何等风光,如今不过是恩宠不在,便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不由得,抬眸看着顺帝,眼中含怨。
顺帝嘴角直抽,忍了片时,冷硬开口,“所以,柳景胜才出手帮你,好了,这些不必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说重点!”
柳美人咽了咽口气,抽泣道:“兄长想帮我,只是如今他也进不了宫,还好认识一个”她脸色一变,忽然感到有些不妙,小心翼翼抬首,似乎在衡量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被论罪。
出卖递信的侍卫倒无所谓,关健私通后宫,可是一件重罪,如今她和兄长都担不起。
顺帝的脸黑得更彻底。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妇人,一件事情唠叨这么久,居然还没说到重点。
当初他是怎么觉得她的性子有三分象元后?
想到史官笔下无法修改的那些后宫记事,顺帝怒气攻心,喝道:“朕恕你兄妹二人无罪,但你若再婆婆妈妈,废话连篇,朕就吩咐人拨了你的舌头!”
柳美人吓得直抽了几口气,倏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结结巴巴,“兄长任初入顺天府任职时,看到前朝一的一宗旧卷,知道前朝太子一宗秘事。”
这一回,柳美人不敢从兄长是怎么从一宗案里,花了数年的时间,慢慢调查到这一宗旧案,虽然还有很多不需要陈诉的话,但总算说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