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持宝剑,身姿高挑,面容稚嫩,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可严律己却丝毫不敢怠慢。
神州虽然有众多神灵,值得数亿百姓信仰,但神灵们也是分强弱的。
戕无便毫无疑问是比花间强上百倍的神灵,这种局面,导致即便是戕无手底下的神官,在面对花间大神的时候,也可以言笑晏晏,不必行礼。
弱小的人天生就好欺负,强大的人哪怕只是轻飘飘看过来一眼,都会胆战心惊。
严律己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寒神官。”
来人正是伽苏那晚见到的少年——寒霜。
寒霜走到中间,看了看四周:“这么多百姓围在这里,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想到里面围着的却是我的两个神使。”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严律己,笑着说:“也不知道严神官这是要做什么?”
严律己额间冒汗,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猛兽盯住一般,胆战心惊,他连声回答,虽略显卑微,腰板却莫名的直了起来。
他说:“在下只不过是邀请二位来镇守司做客,竟不知二位是寒神官的神使,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啊!。”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近来丰都城内,事端多生,而就在昨日,有一位大娘曾与二位神使谈话,今日清晨便消失不见,在下难免联想到近日的失踪案件,因此特地邀请二位神使前来问话。”
“只是不知道,为何二位神使不是和寒神官一同前来丰都的?”他最后问道。
伽苏心头一紧,看向场上对立的二人,也不知道寒霜会如何回答,手下下意识拉紧了子午的衣袖。
子午微微侧头,轻轻拍了下伽苏的手,示意她安分点,静静观看。
场内一时有些安静。
随即寒霜打破沉默,发出愉悦的笑声:“严神官有所不知,我天性顽劣,喜好同人打赌,我来丰都之前,便与我两个神使打赌,看谁先到,只是没有想到,两个神使竟然磨磨蹭蹭拖了这么久,倒是让严神官误会了。”
严律己微微一笑:“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伽苏看着他们二人,悄声在子午耳畔问道:“我们还需要进去吗?”
子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伽苏捂住被按的那一块,皱了皱鼻子,又向场中看去。
寒霜瞧在眼里,目光一闪笑着说道:“巧是挺巧的,但我们戕无神使会不会做什么暗地里的勾当事情,严神官难道不清楚?”
他笑眯眯的反问,一个不注意便给严律己挖了一个坑。
戕无素来执掌杀伐,曾有一次众神宴会上,一喝醉酒的神官酒后胡言,痛斥戕无血腥暴力,不配位居于神灵之位,却被戕无直接反杀,就连其神灵也未能保住他。
在场所有神灵,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戕无将长剑横放在该神灵的脖颈上,面无表情的说:“自古以来,神灵便是有能者居之,不知道这个痛斥我不配位居神灵的神官,可是觉得他信仰的神灵已经比我强大了?”
他长剑微微划过,将该神灵的脖子轻轻划开一条口子,笑着说:“还是说,现在一些猫猫狗狗都能够直接逾越犯上,唐突神灵了?”
那神官战战兢兢,生怕这个杀神手一滑,他便就此归西,哭丧着个脸说:“戕无大神,消消气,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戕无看着该神灵一点畏惧的模样,半分没有神灵应有的稳重,不屑的将一盏酒从剑漕上倒下,酒水顺着剑漕滑到神灵的衣冠上,落的个浑身狼狈。
最后他嗤笑一声:“我戕无平生最看不起背后嚼舌之辈,尔等私底下做的事情,正当你们瞒的挺好?”
宴会结束,戕无派遣神使去查询神灵过往,不无意外,发现该神灵以活人祭祀,充实神力。
最后事情被查了个水落石出,戕无一剑将该神灵名正言顺的斩于云霄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