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小声说,“不用这么洗。”
她喜欢。
已经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恣意蔓延成了喜欢他的一切。
顾雪沉固执地困着她,硬是给许肆月反复洗干净手,才把她沾了痕迹的裙子也褪下来。
大片雪白露出,顾雪沉掩眸没有细看她,拿过大块浴巾马上将她裹住,丝毫不温柔地给她擦干头发,随即把她抱起来,送出浴室用被子盖严。
“雪沉,”许肆月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看他,鼻尖通红,嗓子里还有散不去的沙哑媚意,“你今晚不想,那我不逼你了,你留下过夜,别走了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她跟他总归是有大突破了,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该侵犯的她也侵犯到了。
何况她总是感觉,顾雪沉在被极致的渴望和痛苦两面拉扯,快要折断一样,他站在床沿,仅一个侧影,就反差的孤冷靡丽,让她心疼又心动。
顾雪沉身上还是湿透的,他没说话,转身去冲了半杯感冒冲剂,半强迫地喂许肆月喝下去,终于开口:“睡吧。”
许肆月心口紧缩,拽着他不放,发现他掌心热得厉害,忙借口说:“……感冒冲剂,一包不够药量,着凉了需要一次喝两包才管用!”
顾雪沉没有精力去分辨真假,沉默地又去冲了一杯,递给许肆月。
许肆月望着他乌暗无光的眼睛,不明白亲密的接触怎么会让他这么难过,她心急如焚,又唯恐在敏感的时刻伤到他,也不敢瞎问。
妈的谈恋爱好不容易啊!
许肆月来不及多想了,他身体要紧,她先把药含了一大口,然后趁着顾雪沉失神,把他搂过来,嘴对嘴把药渡给他。
顾雪沉僵了片刻,苦涩药液被她的清甜抚慰,他颤抖的睫毛还是缓缓落下去,第一次有些明显地纵容了她。
他偏了偏头,用阴影遮住五官,低声说:“……只是发泄而已,和别的无关。”
许肆月放下药,抱住他手臂,忍着鼻酸,一面轻抚他冷硬清瘦的脊背,一面顺着他回答,暂时不让他有负担:“嗯,当然了,只是发泄,不然还是什么?所以啊,你不用憋着自己,下回考虑一下来真的,我对你这方面很满意,你也帮我发泄。”
顾雪沉冷白的手握死了又松开,把她压回被子里裹好,走出卧室。
他的房间距离并不远,但每一步踩着水印,都走得吃力。
关上门,顾雪沉在黑暗里脱下冰凉的衣服,赤脚站在地板上,放纵了粗重扭曲的吐息。
想要她。
想做。
想一切癫狂的事,一点一点施加在她身上,挡住所有光源,让她暗无天日,只有他,只能接纳他,从早到晚为他哭为他叫。
顾雪沉闭上眼,许久后给乔御打了电话:“后天在东京的那场签约仪式,取消原定人的行程,我自己去。”
再不从她身边抽离,等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
许肆月睁着眼睛到半夜,完全没有睡意,阿十兢兢业业在她床边蹲着,随时准备照顾她给她递水,她满腔的激荡无处纾解,也羞于跟阿十说。
虽说是个机器人,但声音是个男的啊!她怎么能跟他倾诉闺房秘事之类的。
许肆月躲进被窝,做贼似的把右手张开,回忆那时候的触感,脸热到爆炸,她又滚成一团,把洁白手指凑到鼻尖附近。
……靠,全是洗手液的清香,什么痕迹都没了。
顾雪沉你要小气死了!
她后半夜才睡着,一晚上梦里全是不可描述的画面,小兔子红着一对眼睛,非要把白萝卜往后爪爪中间的软毛绒里面送,
结果努力了半天萝卜就是不配合。
许肆月再睁眼是隔天上午,没等彻底清醒,就看到手机上凌晨时收到的一条微信。
大魔王:“出差去东京,有事联系乔御,不用找我。”
许肆月把手机往床上一拍。
又躲了……
她一个娇气小可爱,是能吃了他不能!
许肆月转念一想,妈哒,还真是想吃了他。
她深吸口气,一堆心思百转千回,斟酌着到底哪个才能让顾雪沉放心不下早点回来,最后她选出个最正经的,给顾雪沉回复:“好得很,正好我也要出门,咱俩都别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