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她刚好被放在客厅大红的喜垫上。
下一秒,许肆月听到火柴划动的声音,喜烛被他点燃。
顾雪沉跪在她面前,给她整理衣裙,戴正盖头,他攥紧她的手,沙哑说:“一拜天地。”
许肆月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泪如泉涌,她匆匆跪好,随着他一起俯下身,额头碰地。
“二拜高堂。”
他没有为他婚姻祝福的父母。
许肆月的眼泪掉到裙摆上:“雪沉,我们还有外婆,是我的,也就是你的。”
第三声是她说的:“夫妻对拜。”
烛光噼啪闪烁,两道身影面对彼此俯身,顾雪沉声线不稳:“礼成。”
许肆月的盖头被掀开,不等她睁眼看清,深重的吻就压下来,攫取她的唇舌。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工缝的小包,放进顾雪沉手心里,稍稍退开,盯着他湿润泛红的黑瞳:“定情信物。”
“……什么。”
许肆月泪蒙蒙地笑:“你自己看。”
顾雪沉犹如对待什么易碎珍宝,打开封口,手腕颤了一下。
里面是牢牢扎在一起的两束头发,长短分明。
“手术前我给你剪掉的头发,我都保存起来了,跟我的绑在一起,从今以后——”
顾雪沉抬头看她,她桃花眼弯着,一字一字和他说:“结发为夫妻,死生不相离。”
他跟她领证结婚的那天,渴望过一点点喜庆的红色。
病发倒在办公室床边等死的时候,他把有她头发的绸袋摘下来,灵魂也不敢纠缠她。
现在,她都给了他。
许肆月的衣襟没有系紧,随着动作散下来,她懒得管了,端起酒杯:“雪沉,喝完交杯酒,就该洞房花烛了。”
烛火下,她脸颊绯色,眸光璀璨欲滴。
许肆月杯子里是真的酒,她仰头一饮而尽,顾雪沉的是水,却远比酒更刺激感官。
满地软红,许肆月探身吹熄蜡烛,伸手勾住顾雪沉交叠的领口,一把拉到锁骨下,她凝视着大片冷白色的肌理,状似苦恼问:“医嘱虽然说可以,但是不能过激……”
“什么算过激?”她有了一点醉意,无辜控诉,“你只要一动,都很过激。”
烛火灭了,光线随之转暗。
顾雪沉靠在桌子旁,浓红的衣衫被她扯得散乱,他拽过许肆月的腰带:“担心我么?想帮我?”
许肆月纯良点头,主动去吻他下巴喉结。
他很低地在喘,难以自抑地微仰起头,沙哑蛊惑:“月月乖,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