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梦转了身,凝视着他,微微低头亲吻江随澜的唇,他的气息温柔,嗓音稍稍发哑:“师尊以前对随澜不好,是我做错了,今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江随澜有些茫然,惯性地搂住殷淮梦,有点儿撒娇的语气说:“没有啊,师尊很好。”
殷淮梦眼眶一酸,心中翻江倒海得疼,他有些急促地亲着江随澜,抱紧了他,像是要确认他的随澜就是这么好好待在他身边,一直这么纯真烂漫。吻得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气温升高,情动了的时刻,江随澜突然挣脱开殷淮梦,在草地上毫无形象地一滚,再坐起来,手掌覆在小腹上。他气有些喘不匀,脸色通红,对殷淮梦说:“不行,对宝宝不好。”
殷淮梦垂眸摘掉了身上沾的草叶,低低咳嗽了一声,说:“嗯。”
雁歧山外天崩地裂的时候,小银峰就像一处桃花源。
怀孕的江随澜在殷淮梦的温柔纵容下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不光敢对殷淮梦呼来喝去打着宝宝的名义想要吃这吃那,甚至还能顶着殷淮梦冷冰冰的脸色撒娇卖痴地讨两杯酒喝。殷淮梦从没有真正生气过,有时江随澜要得过分了,殷淮梦实在不愿意纵着他,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说刺伤人的话,只把人按在桌上、地上、床上一阵猛亲,亲得江随澜头脑发晕,什么都忘了,只蹬着腿说不能做不能做。
江随澜像保护一棵柔弱的芽儿一样保护腹中的孩子,情欲一事坚决拒绝。殷淮梦心中有数,但总是逗他。
随着时光流逝,江随澜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他的心情也常常变化飘忽,有时昂扬,有时低落,有时说怀孕怀得身上疼,说要师尊按跷,有时又渴望地眨着眼睛看殷淮梦,殷淮梦懂他的眼神,过来亲他、抚摸他,江随澜总是满足一阵子,把殷淮梦的火都撩起来了,又躲到一边,可怜兮兮地说:“不可以。”
殷淮梦好气又好笑,揉着江随澜因怀孕而微微发肿的手指,沉声道:“随澜,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江随澜哎哟一声:“宝宝踢我了!”
他反手拉住殷淮梦的手,放到他隆起的肚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殷淮梦:“感觉到了吗?”
殷淮梦凝神,感受到那清晰有力的响动,他对江随澜笑道:“感觉到了。”
十月怀胎,倏忽而过。
生产那日,江随澜拽紧了殷淮梦的手,说:“师尊,我有些害怕。”
“不要怕,随澜,我会一直陪着你。”殷淮梦温柔地说。
江随澜喟叹道:“师尊,我好爱你呀。”
“我也爱你,随澜。”殷淮梦低语如呢喃,他俯下身吻江随澜。
过了片刻,江随澜眉头皱起来,恍惚说:“好像开始疼了。”
“不会疼的。”殷淮梦说。
“嗯?怎么会不疼?”江随澜迷惘地看着他。
殷淮梦再度吻他:“因为早就疼过了。”
气氛沉下去,江随澜逐渐睡着了。
良久,幻境消散,江随澜缓缓睁开眼睛。
小宁在床边的摇篮中酣睡。
见江随澜醒了,殷淮梦眼眶发红,低声道:“随澜,谢谢你。”
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给了他一段完整地陪伴江随澜和孩子的机会,即便是假象,是幻境,即便这让他愈发为自己的错过而感到悔恨,但也在他心中存留下了沉甸甸的幸福。
江随澜懒洋洋地“唔”了一声,对殷淮梦说:“好想吃云片糕啊。”
不远处趴在桌上晒太阳的猫竖起了耳朵。
江随澜掰着手指说:“还想吃糖葫芦、碧城的汤圆、桃酥……啊还有碧荷楼的虾饺!”
都是在幻境时,江随澜使唤殷淮梦去买过的吃食。
殷淮梦笑起来,亲了亲他,说:“嗯,都给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