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玄矶一脸怒意,玄妃烟被这一吼,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清明的眼眸中,流出晶莹的泪水,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玄矶看玄妃烟一脸委屈,忙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抱在怀中,大掌轻抚她的头发,“烟儿听错了,哥哥知你喜欢墨紫潇,又怎么会派人杀他?”
玄妃烟抬起一张梨花带哭的脸看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玄矶点头,“千真万确,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烟儿?”
玄妃烟看着眼前真挚的玄矶,扑哧一笑,微微点头,随后,玄矶慢慢放开了她,“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玄妃烟却微微摇头,“哥哥,那个王妃生病了,昏迷不醒。”
玄矶瞧着眼前的玄妃烟,一脸诧异道,“烟儿,你如何得知?”
玄妃烟却一改往日的活泼单纯,她娇俏的小脸上面,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意,“这个嘛,烟儿自有来处。”
玄矶看着眼前的妹妹,不觉她有些许变了,从上次带她进宫见了太妃后,她便变了,太妃没有答应她嫁给墨紫潇,所以,她不甘心,时刻关注潇王府的举动?
玄矶没有追问下去她从何得知,只是微微转身,咬牙道,“那个女人如何?”
“死不了,真是可惜,她为何又死不了呢?”
玄妃烟说的话语不紧不慢,只是,却字字带着浓浓的恨意和诅咒之意。
玄矶的身子微微一怔,他转身瞧着眼前依旧笑颜如画的女子,抬手附上自己的眉心,轻轻揉捏着,“烟儿,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你,你还是尽快从墨紫潇的迷恋中走出吧,你和他,终归是有缘无份,这辈子,你也做不了潇王妃!”
玄妃烟咬紧了牙关,脸上却没有因为玄矶的话语而生气,依旧浅笑如画,只是,宽大的衣袖下面,粉嫩的拳头,早已握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哥哥,我玄妃烟的认知中,从不相信缘分,在我看来,所谓的缘分,那便是看你去争或者不争,赢得了,那便是良缘,输了,那便是无份,我命由我不由天。哥哥,夜已深沉,早些歇息吧,烟儿回去了!”
玄妃烟说完后,猛然转身,随后,渐渐消失在玄矶的视线中。
玄矶呆滞的站在那里,久久凝视她消失的方向,夏风徐徐,吹拂着他黑色的衣袍,此时的玄矶,如同从冥界而来的修罗一般,全身上下,散出冷冽的气息。
对于玄妃烟说的话语,他在脑海中细细分析着,看来,烟儿不似他知道的那般单纯,那身娇弱的身躯中,却藏匿着一个充满野心的灵魂,果然,他玄家的子孙,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可惜了,烟儿要是肯把聪慧才智发挥到助爹爹谋取天下上,那爹爹,兴许会欣慰许多。
白素衣受伤,如若他猜测的没错,应该是在崖底受的伤,看来,那些个死了的废物,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墨
紫潇……”
咬牙切齿的喊着这个恨入骨髓的名字。
一阵凛冽的风吹起,吹拂着他墨黑的长发,他竟然微微抬起了手臂,鼓足勇气,缓缓接开了那张带了许久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张脸,沟壑丛生,丑陋无比,只是那双犀利的双眸,却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森寒的光芒。
嘴里咬牙切齿的念着那个名字!
“白素衣,白素衣……”
天边的启明星渐渐消散在厚厚的云层中,一轮初生的红日,正在云层中,渐渐露出头来,把自身的光芒撒向人世间。
院子外面,早起的鸟儿在太阳花上面轻啄早已成熟的葵花籽,唧唧喳喳的,好不热闹。
白素衣猛然睁开那双墨黑的双眸,却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俊脸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整个身子几乎都在墨紫潇的怀中,而自己的那双手,竟然无意识的抱住他的身子。
墨紫潇看她醒了,脸上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锦儿,你醒了!”
知道她的身子虚弱,中毒又流产,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白素衣从他怀中离开,撑起了双手,坐了起来,她只觉得头微微有些许眩晕,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桶红色的血水,好多的血!
双手茫然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抬起一张焦急的脸瞧他,“我的孩子……”
墨紫潇被她这声孩子震惊住,俊脸有些许难堪的神色,难道她知道是他杀了孩子?
白素衣看他一脸的迷茫状态,以为他不知道,便不再开口,低垂着头,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却一直放置在腹部的位置,她的孩子,又没了!
心底本来有些许期冀,可是,她却又听闻到绝望的话语,她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的一声,碎成千万片!
前世的时候,她有过一个孩子,和这个孩子一样,才一个多月大,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她叶锦笙究竟是做了多大的错事,上天要如此的惩罚于她,难道她此生,都和孩子无缘吗?
墨紫潇看她为了孩子的事情如此的痛苦,心底却涌现出一丝欣喜,她还是喜欢孩子的,她还是要他的孩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不再排斥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欣慰不已。
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呵气如兰,“锦儿,别难过,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