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矶一脸诧异,黄金面具下面,那张脸扭曲不已,这就是他玄矶的亲妹妹,父亲死了,她不想办法帮他一起报仇,反而在这里惦记那个男人?
“玄妃烟,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玄矶恼怒拂袖,背对着她。
玄妃烟看他生气,也不恼,声音低语,”烟儿此生别无所求,只要能和潇哥哥在一起,烟儿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玄妃烟,你……”
玄矶猛然转身,“爹爹要是还在,非得被你这话气死不可?”
玄妃烟却勾唇一笑,“烟儿知道,爹爹和你都不喜欢潇哥哥,可是,你们政党不和是你们的事情,为何要牵扯上我,三年前,我本可以成为潇的王妃,是你们在从中作梗,那白楚才把白素衣嫁给潇哥哥,哥哥,你们知道不知道,那时候,我好恨你们啊,可是,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恨你们,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潇哥哥娶我,可是,你们不帮我便罢了,为何要阻止我?”
玄妃烟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打湿精致的小脸,她却还在笑,凄凉的笑。
她喜欢墨紫潇整整十年,十年时间,无论她如何努力,就因为潇王府和横亲王府不和,她便没有任何的机会嫁入王府。
“放肆!”
玄矶猛然一甩手,劈头便给了玄妃烟一巴掌,玄妃烟被打的身子倒在了书桌上面,她一脸的委屈之意,双手摸着自己被打的那张脸,扭头看他,眼神却倔强不屈服,“多少年来,这是烟儿的心里话
,可是,父亲和你却一直阻止我,是你们毁了我的良缘!”
玄矶左手捏紧了手中的珠子,右手的手指渐渐紧握,深深的呼吸一口灼热的空气,“你要不是我的妹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妃烟却站直了身子,脸上微微有些许红肿,完全无视他的警告,“哥哥,你觉得我的条件如何,烟儿知道那个白素衣你恨之入骨,刚巧,烟儿也恨透了她……”
玄矶沉思片刻,“罢了,你是中了那墨紫潇的毒了,我可以答应不伤害他的性命,不过,烟儿,你有何等的本事,能把白素衣从王府中偷出来?”
他玄矶纵使知道那白素衣就是那夜的刺客,奈何,他没有任何证据,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如今爹爹也死了,他做事情,更要谨慎,他已经联合了父亲生前结交的那些文臣武官,只要墨紫潇一死,皇上在朝堂上面,只能是个傀儡皇帝,要拿下他,比拿下墨紫潇容易的多。
“这个,就不劳哥哥费心了,我自有办法!”
玄妃烟抚摸着自己的左脸,玄矶察觉到她的脸有些肿起来,想伸出手去安慰她,却被玄妃烟灵巧的避开,她只是浅笑道,“烟儿没事,希望哥哥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语罢,她抬步走出了书房中,屋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等待在屋外的丫鬟一瞧玄妃烟出来,一脸焦急道,“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丫鬟不用猜也知道是世子打的,这王府中,还有谁敢动手打郡主。
玄妃烟却微微摇头,接过侍女手中的伞,瞧着那书房中站立的那抹身影,“哥哥,希望你说话算数!”
玄矶在玄妃烟走后,抬步走到书桌旁边坐下,只见他提笔在白色的宣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上几排大字,随后,待上面的墨迹干了之后,便细心的装进一个灰色的信笺里面,微微打开房门唤来了一位侍卫,低语道,“把这封信笺送入太师府!”
侍卫一听,恭敬的点头,随后,穿着蓑衣,大步朝着雨中走去。
玄矶瞧着侍卫渐渐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面,一双犀利的双眸中,闪现出一抹算计,“烟儿,你的聪慧怎不用在正事上面,答应你不杀墨紫潇吗?呵!”
玄矶轻蔑的冷笑一声
,随后,走进了书房中,关上房门。
屋外,大雨如疯了一般的下着,似乎是老天积累多时的眼泪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一场秋雨一场凉,八月初的天气,阳光正好,秋风瑟瑟。
墨紫潇进宫和墨紫溟商量去城外的飘渺山后,墨紫溟有些许担忧,他曾想派人去求忘忧果便好,谁知,潇说必须亲自前去才行,还得三拜九叩,他是一朝的王爷,膝下尊贵无比,却为了白素衣愿意屈尊,这样的墨紫潇,着实让墨紫溟惊讶。
墨紫溟的脸色渐渐不再是蜡黄,相反之,是一种健康的肤色。
他的心痛之病,似乎没有犯过,可是,为了让那眼睛满意,他还是尽可能的做出柔弱不堪的样子。
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的病好了,可是,有一人知道,他是虚弱的,那便是白纤云。
白云殿,一身淡紫色宫装的女子站在大厅中,一袭华贵的衣服也无法遮盖她的憔悴之色,她身姿纤细,站在那里,一脸的担忧。
身后,有宫女叫住她,“娘娘,您在等皇上吗?”
白纤云扭头看向宫女,淡淡道,“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来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她把心底的担忧降到最低,她早已知道他的病情,所以,她通知了父亲,让他提早做准备。
宫女淡淡道,“皇上的病已经被莫神医治好了,如今,皇上应该在御书房忙吧,娘娘稍安勿躁!”
白纤云听闻宫女的话语,心底却在冷笑,要不是墨紫溟信任与她,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顽疾无救,那神医带回来的药根本无用,皇上告诉她,不要对太妃讲,他如今只是强撑罢了,所以,她内心认定墨紫溟的病好不了了!
“好了,本宫累了,都下去吧。”
白纤云微微摆手,屋子里的宫女便被她遣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