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反问:“只要是冤案,都能击鼓鸣冤,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替旁人伸冤?”
“话是这么说……”知府被噎了一下,又问,“你想替他翻案?”
秦昭:“我只是觉得此案还有疑点,希望知府大人能够重审。”
江陵府人口众多,击鼓鸣冤这种事不算罕见。但替别人伸冤的,知府还是头一次见,因此不由有些发懵。
这人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秦昭问:“不行么?”
“倒不是不行,”知府问,“你有证据证明他是被冤枉的吗?”
秦昭:“没有。”
“……”
知府顿时将方才那些不会给他优待的想法抛去脑后。他知道,如果堂下站着的不是秦昭,他可能已经把人撵出去了。
“那你凭什么说他是被冤枉的?”知府隐隐起了些火气,仍然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秦先生,本官一直觉得你应当明事理。你这样当堂指责本官断错了案,却又不拿证据,要本官如何信服?又要百姓如何信服?”
“本官可以答应你重审此案,但如果到时没有证据表示常老板是被冤枉的,你又如何解释?”
秦昭问:“大人想要如何?”
“……”知府脸都气红了,梗着脖子道,“那本官就判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景黎眸光颤动。
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他悄悄拉了拉秦昭的衣袖,小声道:“不然算了吧……我们可以先去找证据,如果能证明常老板是无辜的,我们再……”
“来不及了。”秦昭摇摇头,“昨日已经结案,恐怕不等我们查出来,常老板就要被处死了。”
秦昭安抚地捏了捏景黎的手,抬头对知府道:“全听知府大人的。”
从府衙出来时,景黎还有些晃神。
秦昭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还想什么呢,回家。”
“回家?”景黎恍惚地问,“这……我们这就要回家了?”
秦昭反问:“案子已经报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景黎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以为他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去调查真相,比如去现场找找线索,再不济也要去看看尸体上的蛛丝马迹。
结果秦昭带他来一趟府衙,只是为了报案?
回去路上,景黎懵懵懂懂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秦昭哭笑不得:“这些是知府该烦心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
“什么?”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什么都会?”秦昭无奈看向他。
他家小夫郎将他想得这么神,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会的东西是不少,但什么验尸查案,他是当真一窍不懂,这小家伙到底为什么觉得他还可以插手查案?
景黎自知理亏,低下头小声嘟囔:“被探案小说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