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黎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就不该让你自己去书房待着,那里面那么冷。”景黎急得眼眶都红了,愤愤道,“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就不怕哪天把脑子烧坏!”
秦昭唇色发白,伸手摸到对方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别担心,不会的。”
“就知道哄我……”
恰在这时,阿七从外头快步走进来。
景黎扭头看他,一下来了火气:“大早上的你跑哪儿去了,想让你去寻大夫都找不到人!”
阿七劈头盖脸被数落一通,低声解释:“我……”
没等他说完,景黎又看见了跟着阿七一道进来的人。来人穿着一身衙役官服,瞧着有些面生。
“你是……”景黎问。
“是我让阿七去了趟衙门。”秦昭解释道,“今晚是鹿鸣宴,我这模样恐怕去不了,得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
那名衙役也道:“是,知府大人听说秦先生病倒,特意派小的过来探望。”
景黎一怔,明白过来。
秦昭病成这样肯定是去不了鹿鸣宴,可那毕竟是巡抚举办的宴席,秦昭又是解元,说不去就不去,未免让巡抚大人脸上无光。
知府大人不敢轻易抉择,因此特意让衙役过来探望。
明面上是探望,实际是一探虚实。
知府大人的意思是,如果秦昭只是有些轻微不适,还能走动,那就是派轿子去接,也得把人接去鹿鸣宴。
可现在这样……
衙役看着那躺在床上,烧得面色苍白的男人,心下隐隐担忧。
这身子骨,要是强行让人去赴宴,怕不是要闹出人命来。
……还是算了吧。
衙役心头有了决定,便道:“知府大人体恤秦先生身体,今晚的鹿鸣宴先生无需参加了。先生送给巡抚大人之物知府大人会代为转交,还望先生好生休息。”
秦昭勉强支起上身,点点头:“有劳知府大人。”
衙役就要告辞,景黎道:“我送您出去吧。”
虽然知府这番举动让景黎有些不悦,但对方毕竟是衙门的人,得罪不起。他扶着秦昭躺回去,帮他掖了掖被子,道:“你好好躺着,有什么事就让阿七去做,我去给你请大夫。”
秦昭咳嗽几声,低哑道:“好。”
景黎随便披了件衣服,便与衙役一道出了房门。
阿七望着景黎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秦昭,忍不住道:“夫人看上去很担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昭忍着浑身的酸痛乏力,不适地蹙起眉头。
他这身体着实有些经不起折腾,可如果不这样,就连知府那关都过不了。
装病,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方法。
阿七欲言又止。
心道这方法好是好,但看夫人今天早上这心急如焚的样子,要是让他知道这是故意为之,恐怕不会太容易哄好。
阿七没敢多说,又道:“顾长洲那边已经按先生所说吩咐下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着就好。”
秦昭轻咳几声,道:“折腾这么一通,希望我那位昔日的学生别让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