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身上的毒你并不知情?”
“毒?”祁瑄有些惊讶,“什么毒,你中毒了?”
秦昭没有回答。
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片刻后,移开目光:“罢了,先不说这个。雪已经快停了,你们多半马上就要启程,我们先说要紧事。”
“……这皇帝你还想不想做?”
这画面着实有些奇怪。
如今已是一介平民的前摄政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向当今圣上提出了这个问题,仿佛这是件可以随便商量的事。
就连祁瑄都愣了片刻,茫然问:“可以不想吗?”
“可以。”秦昭道,“除非你死。”
祁瑄果断道:“想!”
秦昭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满意了点:“回去之后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掉,什么多余的事也不要做。不久后京城会有一场变故,变故过后,你应当就能好好做你的皇帝了。”
祁瑄试探地问:“你、你要怎么……你是想刺杀母后吗?”
“具体怎么做你不用知道。”秦昭道,“不过在那之前,还请陛下给草民一件可证明身份的随身信物。”
祁瑄十分配合。
他在身上翻找片刻,最终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了秦昭。
秦昭将玉佩收好,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张宣纸,快速写了个药方上去:“我来为你看诊的事等官道疏通太后多半就会知道,我给你开个强身健体的方子,以便掩人耳目。”
“母后会信吗?”
秦昭抬眼看他,祁瑄连忙解释:“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就是担心……母后如果知道有人曾接近过朕,多半会起疑心。你的安危……”
“陛下请放心。”秦昭道,“草民自有打算。”
秦昭收拾好物品,起身要往外走,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祁瑄问:“还有什么事吗?”
“有。”秦昭问,“陛下能否派人给草民找个木桶来?”
“木桶?”
“对,不用太大,能装水就好。”
景黎在荷花池里百无聊赖地穿梭。
寺庙的后院没有水源,他去不了,只能在这池子里待着。自从小皇帝进了这寺庙,到处都变得守卫森严,这偌大的前院一个闲杂人等都看不见。
这都等到快中午了,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到底怎么样了……
景黎腹中饿得咕噜直响,鱼鳍无力地扇动着。
他早上还没吃饭呢。
正这么想着,忽然看见远处有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是秦昭。
小锦鲤忙不迭往荷叶底下躲。
水面上许久没有动静,小锦鲤躲了一会儿,悄悄朝外探出个脑袋。
然后正好对上了秦昭的视线。
景黎:“……”
“早就看见你了,还躲。”秦昭眉梢微扬,将装满干净清水的木桶放在水池边,含笑道,“出来小傻子,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