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要不要再生个崽,秦昭和景黎的态度一直是顺其自然,没有强求,也没有刻意规避。
但这么多年过去,景黎始终没有再揣上崽子,可见这事是不那么容易的。
原本景黎也不在乎这些,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秦昭说完那句玩笑话之后,他就总是想起这事。
这念头像那些被小鱼崽种下的小种子,连片的在心里发出嫩芽,不受控制。
可具体该怎么做,景黎心里也没有主意。
他和这个时代的双儿有本质不同,事实上,他连自己上次是什么时候揣上的崽、又是如何揣上的,都还没弄清楚。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许愿,外加……
多来几次?
景黎偷偷瞄了眼正在认真整理文书的秦昭。
此刻夜色已深,不过今日那位宋学士又给秦昭送了许多需要整理的文书过来,秦昭这会儿还在加班加点的干活。
对方正襟危坐,神情那么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他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景黎收回目光,耳朵莫名有点发烫。
“爹爹,我画好啦!”怀里的崽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把刚画好的简笔画给他看。
宣纸上是一大一小两条简笔画的小鱼。小鱼崽还没有系统学习画画,只是景黎在闲暇时偶尔教他几笔。不过他在画了几次之后,已经能将细节描摹得很准,画面简单却惟妙惟肖。
不愧是遗传了秦昭聪明的基因。
“比上一副进步啦。”景黎夸赞道,“明天奖励你吃酥糖。”
小鱼崽:“好哦!”
有人敲响了门扉,阿七推门走进来:“夫人,到小公子睡觉的时辰了。”
小鱼崽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二话没说就往景黎怀里钻。
自从搬回京城后,秦昭专门给小鱼崽准备了间屋子,有意让他学会自己睡觉。美其名曰是认为小鱼崽到了学会独立的年纪,实际上是觉得这小崽子碍事。
小鱼崽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秦昭和景黎不敢在他面前太过亲密,做什么都要藏着躲着。
时间一长任谁都受不了。
但小鱼崽可不管这些。
他从出生开始就跟着景黎睡,偶尔
被“赶出”房门一两次还好,要让他长期自己睡觉,他当然不能接受。
这崽子现在机灵得很,仗着爹爹宠他,每每阿七过来接他的时候就往景黎怀里一钻,软乎乎唤两声爹爹,再委委屈屈挤点眼泪出来,景黎一准就心软。
因为这样,分房的计划实行了几个月,小鱼崽真正回自己屋睡的时间少之又少。
今晚,小鱼崽同样不愿意就此妥协。
他把脸埋进景黎怀里,小手抓着景黎前襟,无声地抗议。
“又开始撒娇。”秦昭放下手里的毛笔,有些无奈,“鱼崽,前几天你怎么答应我的?”
小鱼崽悄悄看了他一眼,可怜兮兮道:“想和爹爹睡……”
小崽子这一年过去又长开了些,一张小脸精致粉嫩,肉嘟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景黎刚要妥协,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那些小心思,道:“不可以。”
就连小鱼崽都惊呆了。
景黎把崽子从怀里拽出来,态度难得坚定:“鱼崽,前两天是不是答应过阿爹,这个月剩下的几日都要自己睡?男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